江南虎翻回身形,挡在江南鹤面前,对亚达摆开了架势。他低声问道:“大哥,刚才怎么了?”
江南鹤看着自己的右手,沉吟了片刻。
“这少年的功夫,会借力……”他缓缓答道。
虽不知这是个什么功夫,如何使出来的,但刚才江南鹤清楚地知晓,自己打在了亚达身上的那一拳,力道其实是全都倾在了那株老树上。江南鹤看了眼江南虎的长棍,皱了皱眉道:“老二,你若带的是支有刃的兵器就好了……”
江南虎低沉下身形,脚底蓄起了力道,小声问道:“大哥,我们能伤到他吗?”
“当然能……”江南鹤冷冷答道,“刚才那招,已经伤到他了。”
亚达的身形,在断树前静默着。他的左手,藏在了身后,在江南鹤兄弟看不到的地方微微颤抖着。那掌心上,隐隐残留着一个暗红的瘀伤,是刚才接下江南鹤那只指环时留下的。
“你们真要与我搏命吗?”亚达的声音,浅浅地响起,“江门的两位门主,如果都死在这里,江门便消亡了。即使如此,也要与我决一死战吗?”
江南鹤轻轻笑了两声,缓步走到了江南虎身边,与这位兄弟并肩摆开了架势。
“杀了你,江门才能活下去……”江南鹤的眼中,腾起了多年未有的战意,“这一年来,我都在为这一刻战斗,你不知道我牺牲了多少才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江门不可以倒在这里!”
亚达凝视着江南鹤的眼睛,微微垂下了眉眼。
“是啊,江湖人,都是这么执拗的。”他苦笑了一声,将两只手臂展开来,背靠着那株断树,摆成了一个十字状,“也好,就让我代世人承受所有的罪孽,愿你们在天国得到安宁。”
火光微闪,腾起了一片杀气。
江南鹤和江南虎暗暗压下了身形,眼睛瞄住了亚达。他们知道,论单打独斗,他们中任何一人都不是亚达的对手——但以二敌一,便有胜算。
“大哥,从小到大只有我向你挑战。与你并肩对敌,这还是第一次吧……”江南虎豪迈地笑道,“今日一战,江南虎死而无憾!”
“兄弟,待杀了这少年,今后少不得要与你一同冲锋陷阵,为国效力!”江南鹤也笑道,“今日,不准你我有一人死在这里!”
江南鹤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黑纱,系在了面上。两个黑衣人影,高矮胖瘦几无差别,唯有兵器不同而已,看上去就似一面镜子映照出了两个镜像。
“大哥,戴上面纱,才像刺客!”江南虎笑道。
“今日胜过此阵,以后就再也不用戴面纱了!”江南鹤也笑道。
两道笑声,惹得光影奔逃,风林狂啸!
只听得一声踏响,两个身影分开两侧,一左一右向亚达袭来!
亚达冷冷睁着双眼,向左右各瞥去一眼。
江南鹤将右臂收到胸前,戴着指环的二指藏在左耳后,想必是要出一招甩臂,将铁指环砸向亚达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