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安静,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苦思冥想的张督作。
难道张督作仅凭脚印就推断出凶手?
这未免也太玄奥吧!
“这条侧门是通向哪里?”
张易之指着几步处那道小门。
扈从早已查验清楚,回答道:“出去后是个偏僻的背巷,走半刻钟可以到天津桥。”
“嗯,去宫里。”
正当张易之打算去交差,一个金吾卫快步走来。
双手捧着一张丝绸手帕。
“督作,我等仔细搜查死者卧房,没有发现任何女子用品,唯独在橱柜搜出这个。”
手帕?
张易之顺手接过,手帕上锈着……
一头猪。
对,就是一头猪,且绣得歪瓜裂枣。
看得出针锈技艺非常差。
可是。
怎么有点眼熟?
张易之神色微妙,好似想起了什么。
在花园里来回踱了几步,忽又吩咐道:“去把验尸仵作找来!”
众人纷纷讶异,张督作怎么骤然变幻脸色,阴沉沉的。
于是没有人敢出声。
约莫半盏茶时间。
验尸仵作喘着粗气赶至,满脸惶恐道:“督作,可是小人验错了?”
“问你一件事,这边说话。”
张易之远离人群,走到偏僻处。
他望着跟来的仵作,沉声问:“验尸结果是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仵作记得很清楚,不假思索道:
“尸体手臂小腹泛着微紫色,指甲缝里有脂粉。”
“微紫色?”
张易之眯着眼睛。
听到这话,仵作迅速接道:“依小人多年经验,这是中毒!”
“当时你为何不说?”
张易之怒目瞪着他。
自己依稀记得除了脂粉,尸体还有重要的特征,所以才找来仵作询问。
当时注意力全在脂粉上,全然忽略了这是中毒的征兆。
仵作登时两腿抖成筛子,颤抖着嘴唇道:
“督作,小的只负责验尸,也如实汇报了,关于命案分析小的不敢多嘴啊…”
张易之面无表情,摆了摆手示意仵作离开。
下毒。
捶杀。
究竟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凶手是不是李裹儿!!
这一刻,张易之有些恶心,不愧是史书名声烂臭的安乐公主。
还略微有些愤怒。
老子虽然不喜欢你,但看着你这样糟践自己。
就是觉得腻味恶心!
他为什么看手帕眼熟?因为当时李裹儿派宫婢送了一张绣着鸳鸯的手帕。
虽然武延秀这张手帕绣着一头猪,但针线一模一样,都是不堪入目。
绝对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李裹儿身高多少?”
张易之喃喃自语,脸上的疑云愈来愈重。
虽说见过李裹儿一面,但女子腿长显高,所以很难目测出她的实际身高。
……
甘露殿外。
殿柱下。
上官婉儿拦住张易之,睁着好看的杏眸,细声问道:“诶,凶手是谁呀?”
整个朝野都在关注张易之的动静,一听说他要进宫,上官实在耐不住八卦心理。
难道水落石出了?
张易之静默,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你混蛋!”
上官婉儿玉颊唰的一下变得森寒,贝齿里生出挤出三个字。
这个眼神,该不会怀疑我吧?
去死吧张易之!
上官婉儿愤怒的抬起长腿,高头履狠狠踩在张易之脚背上。
嘶!
张易之倒吸一口凉气,急声道:“上官舍人想哪去了,我是见你今天打扮得很美。”
近距离对比,上官婉儿身高最少有172……
很美?
上官婉儿心里像打翻蜜罐一样甜,神色却故作冷冽,眸子微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