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连自卫都有错,那这这个规矩便是错误的。如果一支军队连自保都要赔偿,那这支军队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李珏深深的看了拓跋猗迤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转身,丢下一句话来:“你如果一定要胡搅蛮缠,那我也只有奉陪到底。你要战,那便战吧!”
他说着,挥了挥手,桓温朝拓跋猗迤嘿嘿一笑,满不在乎的也转过身子,跟在李珏身后返回自己的队伍中。
之后,一声令下,李珏军的阵型迅速的散开,就当着拓跋猗迤的面,变化成了应对骑兵攻击的阵势。
双方剑拔弩张,一副就要开打模样。
但是这个模样也就是一个模样罢了。
其实谁都知道,现在两边真正的是打不起来的。
因为这里是在邺城,大家都在司马腾的治下,大家都得看这位东瀛公的脸色行事。
而东瀛公司马腾,是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对于司马腾来说,手下人不合,闹一闹,这是可以接受的,但他绝不允许手下人闹得太过。
更别说闹到两边兵戎相见的地步了。
所以,大家心里都不急,也没有真正针锋相对的运动起来——至少在李珏的队伍开始变阵的时候,拓跋猗迤也没有下令骑兵对李珏进行突袭。尽管,那个时候是李珏最为脆弱的时候。
总之,两军对垒的场面在邺城之下形成了。双方之间肃杀的气氛,让邺城上的人们呆若木鸡。
他们愣愣的看着局势的变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快,快关城门!”
他们担心了。
“你们慌什么?这时候关什么城门?”就在大家开始惊慌失措的时候,打扮清楚的司马腾冷静的开口了。
司马腾打仗的本领一般般,但揣摩人心思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城下的冲突发生的时候,他一直在这边冷眼旁观,对整件事情的经过由来可谓是门清。
和他这样玩阴谋诡计的人精相比,无论是李珏还是拓跋猗迤,其施展计谋的手段,演戏的表现都是太弱的。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司马腾心里都明白的很。
司马腾知道他们这是打不起来的。他更明白这一刻的李珏和拓跋猗迤都需要一个台阶来下,那么谁可以成为台阶呢?
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这一刻,司马腾竟有点舍我其谁的荣耀感。
当下,他从容自若的对自己手下道了一声:“不必惊慌,且看我如何劝说他们。”
说着,司马腾从城楼下到城门处,对了剑拔弩张的两方,气势十足的大喝一声:“你们都是国家栋梁,眼下正是为国出力的时候,为何自己闹出了矛盾,要在此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如听我一言,将队伍都收了,我们把酒言欢如何?”
“哼!”
“切!”
两声冷笑响起,李珏和拓跋猗迤都用近乎一样的语气表达了自己对对方的不屑。
只是不屑归不屑,不忿归不忿,两人都明白这件事情只要司马腾出面了,那事情便算是告一段落。
“我才不和他吵,我的军队只是在遭遇意外冲击的时候,执行了正确的拒止之法罢了。是他要胡搅蛮缠的。”李珏气鼓鼓的说道。
他用话语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