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涔淡淡道：“不识好歹。”

纪如林心中一喜，附和道：“她和她妈妈的性格一样，独断专行，不爱听人劝，软硬都不吃。霍总要是真想把人留住，就必须得折断她的翅膀，让她飞不起来，逃不出你的手心，这样，她才会乖乖听话。”

霍涔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道：“是么。”

被折断翅膀的纪明月，那还是纪明月么？

失去满身棱角的纪明月，就是个毫无趣味的软包子，像刚嫁进来那时候一样，那样的软包子，他把人留在身边图什么呢？

霍涔瞥了眼纪如林，对方眼角眉梢全是算计与得意，似乎将一切了然于心，带着某种胸有成竹的笃定。

霍涔眼底划过一丝讽笑。

纪如林向来喜欢算计别人，大概以为所有人都是他手里的棋子，可以随意拿捏。

殊不知，他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纪如林把霍涔忽悠了一顿，看着霍涔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走剧本，得意之极，整个人满面春风。

到了楼下后，热情地穿梭在人群中，像一朵交际花。

旁人不知道纪家和霍家那些龃龉，认为两家是姻亲，对纪如林百般热情。

楼上，某房间。

霍涔站在窗边，双手插在口袋里，垂眸看着下方的纪如林，眼底寒光熠熠。

顾墨出现在身后，与他并肩而立，见他盯着纪如林，笑说：“纪如林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早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不过，”顾墨还不知道霍家和纪烟的那些往事，只以为霍涔为了给纪明月出气，才假意与纪如林合作，“纪如林虽然自大，却也不是真的没脑子，你小心一些，，别被他算计了。”

霍涔：“嗯。”

顾墨又说：“秦夕的事情，你打算跟纪明月说清楚么？”

表面上看，霍涔是把秦夕放走，实际上，早就暗中布置好一切，只等着秦夕回来，和纪如林相斗。

他这个好友一贯是这样，相对付的人，从来不会亲自动手，反而更喜欢看别人厮杀，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这次只能怪纪如林自己倒霉，偏偏惹了他。

还妄想对纪明月动手。

作为霍涔的至交好友，这些年，顾墨就没见过谁动了霍涔的人，能完好无损的抽身离去的。

相比顾墨的各种担忧，霍涔显得很平淡：“不用，等合适的时候我自己说。”

纪如林是必除不可，可是他爷爷和父亲当年与纪家的往事，更需要查清楚。

霍老爷子或许会对纪家的财产下手，但霍涔不相信他们会害死纪烟。

他父亲和纪烟的关系，当初一度让谭云溪认为两人之间好到有私情。

他父亲也很在意纪烟，怎么可能害死纪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