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卷起鹅毛大雪，为漂浮在天空中的血色星辰披上了一层冬衣。

金色璀璨的天使跟随层层打开的禁制缓步走进血莲宫当中，看到两道在风雪当中注视远方的背影。

“见过会长。”

卡琳娜微微低头，声音一如当初在光暗位面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没有任何情绪，如机械合成的悦耳声线。

“早上好，卡琳娜。”

赵石转身，随手将自己衣服上的雪花扫下，有些感叹道：“我们多久没见了?好像是二十八年吧？”

除了神识观测到的生命波动，两人的确是很久没有交流了。

“是。”

卡琳娜面无表情，两人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交情，单纯的上下属而已，她也不善于阿谀奉承。

“你的实力随着信仰的扩张提升了”

赵石微笑道：“提升到了元婴后期的程度，很好，不多也不少，的确很像是一个不懂利用信仰之力的人实力提升程度。”

卡琳娜放在白骨圣剑上的手微微一紧，眼眸当中有狂乱的血腥闪过，没有回话。

“信仰之力是什么？”

赵石对眼前的一切熟视无睹，淡淡道：“是众生的情绪之力，有序凝聚在一起，就成了神明。”

“因此，神明不该高高在上，祂们只应该是民众的工具，为民众做事。”

“可即使我以平等、服务大众的教义为根基，时刻强调神人平等，不要让信仰裹挟了人们的理智。”

“因为信仰，只是我们迈入幸福生活的一个工具。”

“可惜，在种种复杂信仰，种种外力的干涉，巨量的信仰凝聚，终于还是诞生了一个怪胎。”

赵石淡淡地对眼前的金发天使说道：“到底是不是这样呢？鲜血之神殿下。”

话落音，眼前的美丽血天使眼眸中最后一丝水波消失，皮肤裂开密密麻麻的伤口，涌泉一样的鲜血从伤口处冒出。

鲜血无穷无尽，滴落到地上将厚厚的白雪染成纯红色，溢出，向远方扩散，有生命力一样地蠕动。

沿途的花草树木被一层层鲜血包裹，屋梁被地毯一样的血层攀附，连天空偶然飞过的雄鹰都不知不觉地变得深红，身体如水波一样的摆动。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世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天空、地上，每一片叶子，每一块土地，都变成鲜血的样子，新鲜的，炙热的，时不时有白气冒出，浓浓的血腥味。

在漫漫的鲜血当中金发女性的身体被吞没，原地只剩下由流动热血构成的人影，面容模糊而有威严的圣光向外散发。

“凡人！交出风暴神格！”

祂猛然咆哮，不再是女生，而是杂音一样的尖利刺儿。

身体周围的鲜血更快地扩张，三百公里，五百公里，直到化神界限的一千公里才缓缓停下来。

沉重的威压降临，白骨圣剑高举，对准赵石的头颅。

“不错，有点化神的样子了。”

赵石轻轻鼓掌，道：“你学得很快，这些化神阶的知识是谁教你的？风暴、阴影、还是狗头人？”

数十亿人的信仰，在理论上来说其形成的信仰海洋的确可以支撑一头化神阶的神明诞生还有富余，但需要方法。

“亵神者，吾宣判你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