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就是他!劫匪来了!”程风很入戏,手指向益麻党征高声叫喊着,颤抖的声音透出惊慌和恐惧。
情急之中,剩下的贺家三兄弟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人正是前些日子被他们关在地窖里的男子。
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益麻党征应该已经化为粪水了,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有人能从客栈地窖里逃出来,这是建店十年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贺嵬赤、贺浪罗离益麻党征最近,他俩迅速拔出了腰刀,在马车右侧的贺哥则麻利地取出弓箭和箭矢,张弓搭箭,瞄向益麻党征,这么近的距离,他有十成把握将眼前这胆大包天的劫匪射个对穿。
他正要松指射出,程风下垂的右手从袖中抖出一把解腕尖刀,之下而上朝他的腰间捅去,仅着两层普通衣物的肌肉毫无防御之力,痛痛快快地整个刀刃连根没入。
贺哥惨叫一声,腰间吃痛,手里一松,弓箭坠到地面,身体倒伏在马背上。
程风一弯腰,从马肚子下一把将弓箭抄过来,起身时弓弦已拉如满月,一支白羽箭倏然射向贺嵬赤的心窝,贺嵬赤哼都未哼一声,应弦落马。
弓箭本不是程风所擅长的武器,但如此近的距离,稍加训练过的人都能射得中。
电光火石间,自己三位兄弟已被袭杀,贺浪罗看看益麻党征,又看看程风,心中发慌、不知所措,提着手中的刀不知该冲向谁。
益麻党征此时已将重伤伏在马上的贺哥解决掉,随后不慌不忙地张开从马车上取下的弓箭,搭箭瞄向了贺浪罗。
贺浪罗心中惊惧不已,手一软,将手里的弯刀“啪!”地一声扔到草地上,坐在马背上双手不停地作揖,颤声道:“好汉!好汉!求求你饶我一条狗命!”
他的头不停地撞在马头上,惊得马儿不知所以,不停地摆动着鬃毛飘散的脑袋。
益麻党征红着双眼,对他怒吼道:“滚下来!”
贺浪罗赶紧翻身下马,紧接着就要跪倒在地。
可当他一转身,一支羽箭便离弦而出,直直地插入他的心口,他略一挣扎,便瘫软倒地。
程风转身走向马车,打算将车里的“货”放走,随后赶紧上路。
他拉开车厢帘子一看,里面竟然坐着个胖大和尚,一身白色僧袍,耷拉着脸,那身形模样竟然像鲁智深,只是马车厢无窗,光线幽暗,看得不甚清楚,他试探性地问道:“智深,是你吗?你怎么在这?”
“小僧邓元觉,法号宝光,施主你认错人了。”那和尚未抬头,低声答道。
程风一听声音,便知道此人不是鲁智深,再听他说是邓元觉,心中一震,邓元觉?!
他可是《水浒传》所记载的方腊麾下国师,大太子方天定手下四员猛将之首,与鲁智深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碰见了他!他不应该这浙江一带传教吗?跑到西北这苦寒之地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