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虽觉屈辱不甘,此时只好无可奈何地道:“伍杰,带着徐相公去州府大牢里提人吧。”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气冲冲地朝营帐内行去。
待坐回帐中,他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易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程风,会不会借着王礼佛被押往京师的路上将其劫走?这可是大好的下手机会啊!
虽然那五十名捧日马军不是那么好对付,但程风手下那几人个个是悍勇善战之辈,而且藏在暗处,占有先机。
不行!必须派人在捧日军后面跟着,路途一切顺利自然便罢,万一程风等人来劫道,正好将计就计,将其一网打尽!
徐方昌看着牢房里的王进,衣衫褴褛,乱发蓬飞,手脚都上有铁锁,周围则是重兵看守,验明了正身之后,他心中不由暗叹一声:
“这个姓曲的将官办事真是麻利周密!为了将谎话编圆了,不惜动用这么多人力物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王进打扮成这样!啧啧!还别说,乍一看王进还真像个囚犯!这西军中也真是人才济济啊!”
也不怪徐方昌头脑简单,主要还是当初程风那封告密信曾道王进与曲端有私交,受其庇护,从而令他对曲端先入为主,抱有成见。
再加上,刚才曲端极力不让他带走王进,为此甚至不惜与捧日军兵刃相见,在他看来,这更加坐实了曲端因私废公、包庇王进的嫌疑。
桩桩种种,凑在一块,导致他在决策判断中情绪占了上风。
收验了王进,他找西安州司理院讨了辆囚车,将其装上车。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当日便启程向汴京行去。
王进得知高俅已查明他的身份,特意派人将他提往京城受审后,深知此行凶多吉少,心中万念俱焚。
高俅心胸险隘,睚眦必报,当初只不过在学使棒时,被父亲王升打伤,竟然结下仇怨。后当了太尉高官,借故要置自己死地,方才携老母逃离了东京。
如今事过境迁,依然不远千里地前来抓拿自己,岂会轻易饶了自己?
原本被曲端无故关着,但还有希望出来,毕竟自己所犯的事情并不大。但这番远赴东京,恐怕再也见不到自己那年事已高的老母了!想到这,他不禁潸然泪下。
车辚辚、马萧萧,五十名捧日马军押着囚车紧赶慢行已往东南方向行了四日,进入陕州地界。
陕州是西北数一数二的重镇。这一路上,徐方昌的心一直都悬着,待到了这里,到汴京也就三天路程,他方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调转马头,驰到断后的关部将身边,朝后望了一眼,关切地问道:“关将军,那些贼厮还跟在队后吗?”
“直娘贼!这条尾巴怎么甩也甩不掉,也不知他们究竟想干啥!一路远远地吊着,也不上前搭话,要杀要打尽管来!俺们捧日军可不怕!”关汝英朝后望着,一脸愤懑和不屑。
他们所说的尾巴正是曲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六十名精锐士卒,个个身手了得,由伍杰率领,尾随捧日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