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景祥点点头,刚想顺口说,“慢走不送,以后常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妥,生生地将话咽回去,眼看着梅太常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碗口大的马蹄踏在积水深浅不一的石板路上,溅起一朵朵大小不一的水花,雨蒙蒙的路上少有行人。
待将裴峪送到了裴府,见他进了大门,坐在车辕上的张邦安按捺不住,扭头朝车厢里问道:“员外,事情成了吗?”
车帘后传来一阵爽朗的声音,“哈哈!老梅出马,一个顶俩。能不成吗?邦安,后面的许多事还得靠你了啊!”
“得了!员外,您就放心地交给我吧!不过明天您得换个车夫了!兰家小妞见过我。”
张邦安兴奋地回应道,说完,扬起一个鞭花,马儿嘶鸣一声,扬蹄向来路奔去。
“哈哈!兰锦心,老子给你找了个兔儿爷当相公,让你守一辈子活寡!嘿嘿!”一道闪电亮起,他脸上的笑容愈加狰狞。
来看第二场比试的人更多了,这既关乎到满足某些人的好奇心,也关乎到不少人的钱袋子。
只要打擂有胜败,便可以赌输赢。那些赌徒们可不愿意放弃这个好机会。一个个兴奋地盯着程风、吕方两人入场上台,这次他们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又像上次一样,还没看清楚呢,一瞬间两人便分出了胜负。
就连彩棚里的头领们,这次也没人唠嗑、喝酒、吃小食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等着看他俩的较量。
当程风拎着钩镶走上擂台时,台下爆出一阵笑声,笑声中纷纷议论,“俺的天!他拿的是啥鬼东西?怎么看着像羊头呢?”“哈哈,这家伙真有才,整个牛头上来岂不是更威风?”
彩棚内大部分头领也都没见过钩镶,顿时四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程风手里的奇特兵器指指点点。
有见多识广的人诸如黄信、欧鹏等人军营出身,倒是认得,在那得意洋洋地讲解钩镶的来历和用法。
最为惊讶的当属吕方、郭盛这两个使戟熟手,他们对长戟的天敌钩镶多有耳闻,现在真正见到实物时不禁愀然变色,心中暗暗叫苦。
吕方一手杵着长戟,站在台上紧紧盯着程风左手里的钩镶,原本轻松的心态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晁盖也是习武之人,喜好舞枪弄棒,他对钩镶这个奇特物件充满了兴趣,着急见识其威力如何,见两人已站定,急不可耐地道:“大伙儿也都到齐了,你们就开始吧!”
程风笑嘻嘻地将木刀往钩镶上一击,笑道:“吕方兄弟!请了!”
吕方手持着长戟,指向程风却不敢进攻,生怕冒昧出击会被钩镶锁挂住戟枝,只能紧盯着他的动作,不断晃动着戟尖,意想调动他的步伐,谁知程风却不为所动。
只见程风站姿左架,双脚不丁不八,双膝微屈,含胸拔背,左手持钩镶置于体前,肩、肘、手隐藏于钩镶后,肘尖轻贴身体,右手持木刀,以虎口和拇指根贴合包覆刀柄,小拇指、无名指配合握紧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