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床笫之事,扈三娘仍在努力地扮好娘子的角色,洗衣、做饭、更衣,她往往都亲自动手。
弄得程风有时候仿佛真觉得自己已经成婚了,有了个搭伙过日子的伴儿。
程风推开了门,只见房里一灯如豆,扈三娘坐在矮几前正纳着针线,一听见门响,抬头看见他进来,顿时喜极迎起。
程风讶然道:“三娘,这么晚了,你……你怎么还没睡下?”
扈三娘忙将手里的活计放了下来,上前来替他接过外衣,轻声道:“哪有相公未回家,娘子先睡下的道理?”
她扶着程风去桌旁坐下,然后又去倒了碗水端回来道:“相公,水是温的,你喝些润润喉吧。三娘去给你打盆热水来洗脸洗脚。”
程风忙道:“三娘,不必这般客气,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来做。从名义上来说,你是我的娘子,又不是我的婢女,你不用这样服侍我。”在他看来,在现代社会中,即便真结了婚,也很少有老婆这般伺候老公的,对于她的温柔实在难以消受。
扈三娘笑道:“我们当女人的,不就得尽心竭力服侍好自家的相公吗?这与是不是婢女有什么关系?”说这话,她便端来一盆热水放到了程风脚下。
她将毛巾拧干了,笑吟吟地递给程风。她见程风不让自己伺候他,还以为是他怜爱自己、照顾自己、疼爱自己,殊不知这只是程风现代人男女平等的思维在作祟罢了。
但这让她心中十分感动,认为自己能嫁给这样一个怜香惜玉、知冷知热的相公,也算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和怜悯了。
程风忙放下瓷碗,将毛巾接了过来,客气地道:“有劳三娘。”
热气腾腾的毛巾覆盖在脸上,程风顿时觉得浑身舒泰,疲惫全消。忽然感觉到扈三娘在脱自己的鞋,赶紧将毛巾撇一旁。
“三娘,我袜子臭,我自己来,自己来!”说着抢着脱起鞋和袜子来。
扈三娘瞧着他忙不迭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这人好怪!哪有娘子嫌自家相公袜子臭的?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这些活我是可以做的。伺候男人是女人的本分,咱们既然成了夫妻,你就不要见外了!”
程风讪讪地道:“我这人吧,一个人过惯了,不太习惯别人伺候......”说着话,顺手拿起桌上一本《武经总要》翻看起来,遮掩自己的窘态。
见程风泡着脚翻着书,扈三娘便坐回床沿儿上继续做着针线活儿。以前在闺中时,多是耍枪舞刀,很少学过女红,现在则是赶鸭子上架,现学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