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又问啊,咱们济州还有没有别的军营?咱好把羊牵过去卖。
他又瞪了一眼说,一个济州三个部千把人还少啊!要不是因为梁山贼寇,人员编额还不会用足。最后还骂了俺一句乡巴佬、没见识。他奶奶的!”
陈达讲得有鼻子有眼的,又惹得众人发笑。
朱武略一思忖,道:“壮城军负责修筑城池,装发军负责运输物资,看守牢房则是牢城军的主要职责。看样子,这些厢军的战力应该不会太强。”
程风点点头,忽地望向史进,问道:“大郎那边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是安排我卖马吗?买得起马的人不多。我就去车马行转悠,没想到想买马的人还不少。听说是官军雇佣他们往梁山方向运粮,给呼延灼的禁军运去。”
“运粮?!”程风眼睛亮了起来,他追问道:“打听到何时运出城吗?”
史进皱眉想了想,道:“说是每月月初送一批过去,这月已经运过了。”
朱武自言自语地道:“月初?城中厢军总共才一千人,押运粮队的人肯定不会超过这个数。若要袭他粮队,关键得知道禁军是否参与运粮。这事还得继续打听。”
程风招招手,众人围得更近了,听他低声道:“擒贼先擒王、破敌先袭粮。这事如此安排为好.......”
单调乏味、淅淅沥沥的雨声将他们的声音掩盖得严严实实的,旁人不可得闻。
常说风雪交加,今日却是有雪无风。细细的小雪若有若无地洒了下来,缓缓地将一行满载粮食的太平车涂抹成白色。一旁押送车辆的厢军和赶车的车把式的帽笠上、肩上也都积上了一层雪花。
车队从济州出发,向梁山泊边行进。虽是向虎狼巢穴行,但众人的心情都很轻松。因为梁山贼寇已经被围困在梁山上两个月了,动弹不得,已成瓮中之鳖,迟早要被朝廷擒获。
赶头车的车把式叫冯门仓,约莫六十岁的年纪,须发花白、脸宽口阔,紫红色的脸膛,细长的眼睛透着几分看尽沧桑的淡然。
他在济州这块地界跑了大半辈子的车,对牲口的脾气摸得透透的,对去往各地的路线也都烂熟于心,可谓经验丰富、处事老道,大伙都尊称他一声冯爷。
济州地处梁山泊南端,是离梁山最近的州府。呼延灼的大军驻扎在梁山泊畔,每日人吃马喂消耗巨大,虽然不是济州一家供应粮秣,但朝廷从各地运过来的物资都从这中转输送,这运送粮草的职责主要还是得落在本州肩上。
押送粮草一开始由呼延灼带来的禁军负责,输送车辆和人力则依靠本州厢军和雇佣的民间车马。
随着战事进展顺利,梁山贼寇被围,禁军就不再护送粮队了,主要依靠厢军的力量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