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意思的是武松,对于那些不爽利的人,他就一个办法:“喝酒!”
在他眼里,没有事情是喝一顿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喝两顿!
当那些滑头被逼着连喝三天,每顿狂吐不止,而武松面色不改,还在大呼“不够不够!且进酒来!”时,基本上都会服服帖帖的了。
士卒编伍已成,每天每夜,头领们毫不迟疑地开始令他们操演。操持演练的还是以呼延灼、董平、杨志等熟悉行伍规矩的降将为主。
短短数日,新编的八千人马就已经依稀有了正规军的模样,令行禁止、旗帜鲜明、严整有威。
众头领们如此尽心尽力,不完全是他们的道德品格有多高尚,很大程度上还是与程风跟他们的交待有关。
虽然未来具体会怎样,程风描述得并不十分精确,大家都能从其言辞中感觉到:
此人将会带着大伙儿干出一番泼天的事业!盘桓在梁山,拉扯出一支精兵,将来要有大用!
这等前程,不是宋江提倡的招安投降、效忠朝廷能换来的,更不是晁盖所坚持的占山为王、大秤分金所能提供的。
最令大家信服的是,程风这小子别看年轻,可他想干的每一件事都能干成!这种不动而已、动则必成的气势和能耐坚定了大家对他的信心!
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随着狂风吹过,雨帘从山后漫过来,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程风将马车停靠在道边,在车厢里与扈三娘说着闲话,等待雨势稍缓再前进。
扈三娘一身男装打扮,女态全无,看起来就像一个面冠如玉、修长挺拔的公子哥。
他们已经出来五日了,眼见着离登州只有两日日程。夏天的天气跟孩儿脸似的,说变就变,看来选择马车而不是骑马是对的。
歇了小半个时辰,雨势终于小了很多,程风披着蓑衣,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行了一个时辰,驰过一个山口,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胶水县便出现在眼前。
程风和扈三娘两人跳下马车,舒展身子,活动筋骨,一阵山风吹来,吹得他俩两腋生风、浑身舒泰。
吹了会山风,两人便要上车继续前行,不经意间,程风瞧见马车后的车辙,怔了一怔。
他敏锐地发现车辙较往常要深一些,这些天来,他天天赶着马车,对车辙的深度已相当熟悉,虽然只是极小的变化,但仍被经过特殊训练的他捕捉到了。
“什么情况?!”他满腹怀疑地绕到车后,细细观察地面上的情况。
不仅车辙深了稍许,而且地面上有一条细细的水线逶迤蜿蜒,由远及近,像条尾巴一样延伸进车底。
程风很快断定这不是车厢上的残水,因为水线处于车厢的正中处。
再一回想,刚刚停下来躲雨时,车身曾经有一瞬间的轻微晃动,原本以为是风吹的缘故。现在看来,是有人潜伏进车底。
他不动声色地返回车厢,对扈三娘做出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车厢底部,用手语告诉她车厢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