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哎呦!”一声惨叫,那名士兵仰面飞了出去,被砸得口鼻出血,哀嚎不已。
周围的官军们无暇顾及受伤的同伴,他们挺着刀枪,紧盯着舱门,严阵以待,因为按照常理,会有人紧跟着桌子之后杀出来。
程风拽着绳子,悬在船头的半空中,露出了半个脑袋,悄悄地观察着甲板上的局势。
他见此时官军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舱门,拉着绳子,像只大鸟一样,一跃而起,轻轻地落在船头。
随即,他暴喝一声,迅疾地杀入官军人群中,只见黑色的刀锋闪过,顿时有三、四名官军手捂着脖子倒下,殷红的鲜血无法阻止地从指缝中喷出。
官军们惊慌失措了一阵,方才反应过来,纷纷调转刀枪,朝船头方向杀去。
扈三娘抢得刹那时机,舞着双刀杀了出来。她手里两口刀舞得风雨不透,护住周身上下要害,向前猛冲过去。
她的目的并不是伤人,而是杀出一块空间来,把舱内的人放出来。饶是如此,两名躲闪不及的官兵被她斩中了胳臂,手中刀枪“啪!”地落在甲板上,顿时丧失了战斗力。
在她身后便是以段朔为首的船客们,手里持着那刚刚被扈三娘斩成一半的长枪和自身携带的短刀、短剑,蜂拥杀了出来。
官兵们猝不及防,又被前后夹击,顿时陷入混乱之中,不断有人倒下。
在狭小的船头甲板上短兵相接,官兵们里配置最多长枪手完全发挥不出作用。
程风往往是合身跃上,将枪杆一推,突进对手身前,干净利落地一刀就刺穿了其皮甲,拔刀而出便是一道口子,鲜血潺潺流出。
虽然,船头处己方就他一人,但打法凶悍、刀刀致命,倒在他刀下的人已不下十人。
扈三娘两把霜刀上下飞舞,好像风飘玉屑、雪散琼花,官兵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纷纷向船头退去。
很快,官军被前后压缩成一团,几乎所有的长枪手都已伤亡,只剩下六、七名刀盾手将杨队将团团护住。
官船上的弓弩手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想发箭援应,可渔船上人员混杂,万一误伤了自己人怎么办?
在海风激荡、海浪起伏的船上,他们对自己的射术还没有自信到那样的地步,所以只能一个个干看着着急。
那姓杨的队将红着眼睛,愤懑不已,本来以为不过是抓两个梁山蟊贼,谁知道捅了个马蜂窝,这船上的人如此悍勇,难道这一船人都是梁山贼子?
他现在恨不得把前来告首的人千刀万剐,难道二和二十都分不清吗?!剐他之前,一定要让他分别抄写二和二十一万遍!
还有,那个使黑色短刀的汉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刀法凶悍、锐不可当,官军之中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这些情况为什么那个告首的人没有一并告知?早知道自己何苦跳帮肉搏,碰这硬钉子?!
他举起手刀,虎目含泪,悲愤地一声大吼,众人心中一凛,以为他要冲杀过来,却见他转身跳入了海水之中......
众人愕然,又是海水遁,今天已是第二次了!人要脸、树要皮,你这姓杨的脸皮也忒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