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奋力把筏子往沙滩方向拉,沉重的筏子一动也不动,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左右筏子的航向。
众人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噗通噗通!”从筏子上陆续跳下几个水性好的船工和士兵,头一个便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吴顺水。
他们攀着程风架好的绳索,不断朝岸边游去。这些人的水性本来就比程风好,加上有绳索可以依附,所以很顺利地上了岸。
岸上有了七、八人一起使劲,终于将筏子拉过了横向的海流。突破了这个屏障,筏子便很轻松地行完了剩下的航程,冲上了沙滩。
众人欢呼着,迫不及待地从筏子上跳下来,蹚上几步水,在沙滩上或坐或躺,手里抓揉着沙子,感受着大地带来的安全感,回想起海上这两天如梦如幻、惊奇险恶的经历,心中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程风倚靠着松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扈三娘站在他身旁,一双美目亮晶晶地盯着他,上下打量着,见他浑身上下完好,方才放下心来。
扈三娘嗔怪道:“哥哥,下次犯险,提前跟我说说成吗?别一言未发便自个儿冲了出去。”
程风冲她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
众人挣扎着坐在沙滩上,不由自主地瞧向程风,心中都是感激和庆幸,当初若不是这个年轻人坚持向东航行,恐怕此时筏子已经被辽船撞翻,大家都已葬身鱼腹了。
老天有眼,在这等险境之地,送来了他这条好汉!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程风对众人道:“咱们不知要在这岛上待多久,把整个筏子都搬上来,所有的东西都用得着。”
“俺看用不着了,很快咱们都得玩完。上了这个岛,哪是一条生路,分明是条绝路......”
杨勇节蹲在一块礁石上,眼睛望着海面,声音有些悲凉。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只见海面的辽船已经有铜钱大小,正直直朝海岛驰来,顿时七嘴八舌地叫唤起来。
“看这情形,估摸着还有半天时间就能登岛,这可咋整啊......”
“辽人这么多,怎么打?”
“要不然咱们就投降吧,咱们不过是出门做买卖的商户,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马政脸色铁青,冷冷地道:“不能投降!”
杨勇节嚷嚷道:“马钤辖,俺们不是孬种,死拼了这些阵,也对得起大宋了,现在确实是没有了还手之力啊!”
“投降是死路一条!”马政的话冷若冰霜。
杨勇节不甘心地问道:“您凭什么这么说?”
马政转身朝岛岸边的树荫下走去,抛下一句话来,“因为我!他们不会留活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