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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根本没有去理会欧楚阳言语中的怒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着那颤抖不已的黑焰刀,半晌过后,方才让黑焰刀停止了颤抖。
当黑焰刀再次安静了下来后,欧楚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洛神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更甚至的,他那紧绷的衣袖,赫然出现了斑斑点点被浸透的痕迹。
能让一代器神一锤落下,汗水密布,这黑焰刀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次,欧楚阳终于开始明白了洛神为什么在月前一意要看这黑焰刀,原来,这黑焰根本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般,只是一柄高阶地武圣器那以简单,说不得,这黑焰刀本来就有欧大的秘密。
欧楚阳还在想着,洛神终于开口了。
他拉过欧楚阳,再次指了指黑焰刀,道:“你仔细看。”
闻言,欧楚阳凝神以目,定晴看向那黑焰刀,不由大吃一惊。
“这是~,禁制?”
细小的纹路比发丝还要难以察觉,在整个通体流动着黑光的黑焰刀身之上,欧楚阳见到了那转转着刀身四周,突兀出现的一道完全的紫色的流光。
这流光所散发出的紫色与自己体内的紫气一般无比,皆是接近纯紫的颜色,而且在这流光闪动之际,欧楚阳还感受到一股能够让人产生无力之感的封印气息。由此,欧楚阳敢断定,这道流光就是自己曾经认为,一直也不曾得见、洛神口中那三道禁制的第三道。
“这禁制好强大。”欧楚阳心中震惊的想着。
虽然他不知道锻天锤的威力有几何,但之前洛神只拿出这锻天锤便将罗天三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从那时,欧楚阳便已经知道这锻天锤不是什么凡物。
也正如欧楚阳所想,洛神举着锻天锤,开口道:“锻天锤是我器宗一脉传世之宝,此宝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就连我也不知道,不过历代器神都知道一条信理,那就是大陆之上没有锻天锤炼不了的圣器,也没有锻天锤破不了的禁制。只不过今天,锻天锤在你的黑焰刀上失效了。”
闻言,欧楚阳再次一惊。而这次,却是极为的震惊。
洛神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锻天锤都破不了的禁制,只能说明,这黑焰刀绝不是大陆之物。如果这样算来,那只有一个可能,这黑焰刀来自于~天武。
欧楚阳抬起头,看了看天,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回想自己在大陆上经历的种种,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在欧楚阳心中,除了那离奇的穿越之外,神秘的紫气一直是他心底最大的隐秘,然而,这紫气还没有找到根由,生父的血仇却是变得愈加的诡异起来。
“这黑焰刀,父亲是怎么得到的,又与小荡山有什么关系,昊明?难道自己的母亲真的是平凡人家的女子那么简单?是谁要给父亲这柄能够要他性命的黑焰?那个人究竟要干什么?”
片刻间,无数谜题涌上了欧楚阳心头,这一刻他能够感觉到,似乎在冥冥之中,有着一只无形的黑手正拉着自己朝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圈中行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根本无法摆脱这只无形黑手。
如果洛神说的是真的,那只有一个解释,这黑焰根本不是什么高阶圣器,甚至应该连地武圣器也称之不上,他应该是超越了圣器的范畴才对。
想到这里,欧楚阳不假思索的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这黑焰并不是地武之物?”
欧楚阳的话说到了洛神的心里去,后者带着些许的惊讶以及那满脸的赞赏,不由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洛神脸上的表情愈加凝重着,言道:“老夫浸**之一修数百年,阅过圣器无数,就连在我手中出世的地武圣器也不下千柄,可在这一生中,老夫仅对两样东西至今还不了解,也无法摸透,第一个就是我手中的锻天锤,而这第二个也刚刚出现,就是你这黑焰刀。”
“你说过,这柄黑焰是你父亲的贴身宝刃,我问你一句,你父亲是武神吗?”
欧楚阳不知道为何洛神会有此一问,他摇了摇头答道:“不是。”
“哼~,不是。”洛神闻言,冷哼了一声道:“那就对了,这黑焰跟锻天锤一样,没有达到武神之境只能受到刀身反噬,被**血以及本命元力,直到生命气息尽失而亡。就算是武神,我这样的境界,隔上一个甲子还需要封器一段时间回复本命元力,更何况你的父亲,而且,我相信,这禁制也不是你父亲能够破除的。我想,应该是有人在害你父亲吧。看来我猜的不错,这锻天锤不但带给我器修一脉绝佳的炼器天赋,更是在隐晦之中一点点蚕食我们的本命元力,怪不得历代器神都会生命枯竭而亡,器神,哈哈~,只不过是被这锻天锤玩弄的凡人。真是可悲啊。”
洛神的话一波又一波的震颤着欧楚阳的心灵,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父亲突然得到的力量是从何而来的了。
非同一般的黑焰刀,带给了欧凌风强大实力的同时,却是一点又一点的蚕食着其本命元力,直到最后,当本命元力尽失之际,欧凌风的生命也终于宣告枯竭,最终命丧这黑焰刀之手。
暗恨间,欧楚阳从洛神的手中一把夺过黑焰刀,倾尽了全力,一掌拍去,试图要把这夺命的宝刃一掌毁去。然而~“嗡”
黑焰刀发出一阵高傲的嗡鸣,只是震颤了片刻,再度回归了平静。
“没用的。”洛神自嘲着笑道:“连锻天锤也无法撼动它,就凭你?不要枉废心机了。”
欧楚阳恨,恨自己连一柄刀都毁不去,还有什么资格嘲笑那些所谓的武者。这一切就像是个玩笑,开在他与洛神的身上。
一个是堪比武神的四级武圣,另一个却是有着中阶武神实力的器神,两人随便哪一个放出去都是大陆上顶尖的存在,然而此时却是连两柄所谓的圣器都奈何不了,这简直是人间第一大笑话。
怅然与悲愤在两人的心头不断的涌动,隔了许久方才渐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