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公主不知道的是，她和张勉的谈话，却是被李世民的眼线王眰给偷听到了。

自武德年间，王眰就是李世民安插在太子李党中间的卧底，为李世民充当李建成和李吉元身边的眼睛。

王眰为后来的玄武门之变做了不可取代的贡献，其功劳其实不输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只不过作为李世民安插在宫中的眼睛，李世民登基之后，王眰依旧行事低调，继续在宫中给李世民当眼线，汇报宫中人物的各项活动。

之前襄城公主前去大唐酒楼找张勉的时候，王眰就发现了异常，只是没有跟来。

这次襄城公主大早就出门跑去大唐酒楼，王眰悄悄跟随，并偷听下张勉和襄城公主的谈话。

万万没想到……

王眰心中大惊，以为发现了惊天秘密，迅速回宫将此事汇报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听后，同样大吃一惊，只不过二人惊讶之处各不相同。

他惊讶的是张勉居然会作诗：“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好诗，好诗啊！你确定这是张卿所作？”

“看样子，是张大人写给襄城公主的。在下以前不曾听过此诗，应该是新作。”

李世民拍了拍手：“难以置信，张卿果然未曾让朕失望。此前多次让朕”

“陛下。”

但是让王眰最为惊讶的，在于张勉和襄城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

“可是……”

“可是什么？”

“在下不解，陛下难道不惊异于襄城公主与张大人之间的关系？”

李世民想了想，才发现自己遗漏了这一点：“噢，是有些惊讶，不过这早在朕的意料之中。”

“陛下为何这样说？”

“上次婉儿前去洛阳随欧阳先生学习，回京时就曾遇见张卿，故而朕早知二人认识。”李世民慢慢地说。

“可这张大人大庭广众之下非礼襄城公主，陛下难道丝毫不生气？”王眰诧异道。

“哈哈哈，年轻人之事，其自有定夺，吾等顺其自然，就不要多加干涉了。”李世民却是忽然笑起来，“况且爱卿方才不是说，婉儿也十分高兴。”

王眰：？？？

不过王眰马上就恍然领悟了其中的所以，说道：“在下明白了。”

这是皇上看上张勉了！

“好，你退下吧，若是再有消息，记得来向寡人汇报。”

“遵命，在下告退。”

王眰走了以后，李世民拿出纸墨，在纸上写下这首一枝红艳露凝香。

“一枝红艳露凝香，妙啊！改日若有机会，定要请几个文人大家与张卿一同饮酒。”

与此同时，襄城公主把这首诗抄下来贴在墙上，同样花痴一般地坐在床上琢磨着诗中的每一个字。

……

深夜，长安城除了西市和东市灯红酒绿，夜如白昼外，城中百姓大都已入睡。

除了张元。

张元正在城外骂骂咧咧地把几百头猪从临潼赶到长安城外的养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