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好远,我才敢长长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师父受了多少气?这群人,背后就敢编排我们,昨天开会的时候表现的还那么亲切,人呢,真是不能只看表面。
特情处,也并非那么铁桶一个。下午阿库什大叔把山洞的境况搞清楚了,我非得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
远远听到阿库什大叔叫我,我把怒火压下去,赶忙跑过去帮忙等到正午时分,阿库什大叔全身披挂站在洞口前。
木栅栏被拦在更远的地方,其他修路的村民、士兵都隔着远远的看着我们这边。
洞口两侧的架子上挂满了一条条新鲜的兔肉,阿库什大叔全身披挂,冲着洞口前那张桌子开始敲起鼓,甩起鞭,腰间的铜铃有节奏的跟着晃响。
桌子上没有贡品,一个是柱子的腿骨,另外一个是用碎骨头穿起来的细细的像是挂链。我猜测,拼成链子的碎骨应该是属于鸟禽。
阿库什大叔的步骤越来越快,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果然容易引发议论。我冷哼一声,忽然大家都在回头看。
后面怎么了?
我没经住诱惑,扭头看过去,栅栏后面看热闹的群众竟然纷纷跪倒在地,低头叩首很是虔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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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这些村民可能一辈子都没走出过这片林子,这座大山。
听说,他们村中、族中都有巫医的存在。可能是阿库什大叔的一些动作的神情像极了与天请命的巫师,所以才会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朝拜吧。
阿库什大叔的抬手顿足,加上有节奏的鼓点,似乎带着无穷的魔力。脚下的每一个步骤,掌上每一次敲打,口中每一道音律,似乎都让我十分熟悉。
我情不自禁的就要跟着他起舞,要不是师父拉了我一下,我险些被迷了进去。
待我再次看去的时候,桌子上的那串骨链中竟然飞出数只灰突突的小鸟。他们奔着山洞两边的兔肉飞去,用力啄了起来。几条新鲜的兔肉就这样被他们不一会儿功夫吃光。
鼓声渐急,鞭子甩的更为长鸣、脆响。十几只小鸟顺着洞口就飞了进去。
等他们进去了,阿库什大叔背对着我们面向山洞席地而坐。
唯一还在响的,就是他手中有节奏的拍着的文王鼓。也有可能,萨满教不叫这个名字,但和我们出马仙堂是差不多的东西。
“咚...咚...咚...”鼓声连续不断的敲着,有时停顿,有时急促,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看热闹的人群陆续散场。唯有部队的重要领导和我们特情处的人继续看着。
我把大林子喊出来,让他在旁边给阿库什大叔护法,他死活不肯现身。说这鼓声对他影响太大,他耳膜疼。
耳朵就是耳朵,还和我说个新词,耳膜?
阿库什大叔的鼓声越来越弱,从他背影看身子也没之前那么直了,是那鸟儿要出来了吗?忽然,他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大叔...”我紧跑几步赶紧把他扶起来,只见阿库什大叔双眼紧闭、面色金黄,进去那些小鸟也没有出来。
师父摸向阿库什大叔的脉象,应该是没事儿,就是精力耗损过多引起暂时的休克。回去修养一会儿就可以醒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在高连长的安排下,几个战士抬过来一副担架,把阿库什大叔送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