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当乃神器也!”
青石斋的平阳坊主叹道。
拓拔易闻言突然正容道:“不错,此物确为神器,正是为了此物楚国才于最近纵掠诸侯,大兴兵戎!”
拓拔易见众人都暗自思索,遂又道:“实不相瞒,这牛身后所配之器曰‘风犁’,取其利如风之意,用于耕耘开垦,发于唐国与随国,却广散于蛮楚、中原、齐鲁。正是因为楚国掌握了此种耕田利器,适才多发车兵。
众所周知,楚国地广人稀,且多处于穷山恶水,每每旱涝无定,其国苦不堪言。
而今,楚国掌握了这牛犁之术,便可大肆烧山开垦,广播良田。奈何其民人少,遂左右攻略,或引渡难民,或强掳为奴,充沛民夫,以耕其田。”
“好一个充沛民夫,以耕其田!长此以往,楚国注定其民足,其田广,其粮满,其国强!”
隋定赞叹说。
“隋定兄所言极是,这便是隋老爷子所言的怪异之事,不想决定一国之盛衰的竟是这不起眼的牛犁耳。”
拓拔易说。
众人再次归座,而隋风的眼神却仍旧迟迟不肯从堂门外收回,因为拓拔易的一番话,让他此时此刻又想起了唐国,想起了良城,亦想起了燕儿、阿公与有色延宾,他急切的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过的还好吗?
而此时远在唐国的良城左相府,一头乌黑秀发的九宫燕,正身穿流彩华袍,一个人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一块精美玉坠,那上面刻着一只梨形图案。
“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九宫燕听到侍女的话后,一行热泪止不住的掉落,正落在玉坠之上,她紧紧的握住玉坠,转身而去。
隋风紧紧的握着怀中一只刻着燕子的玉坠,沉浸在昔日的点点滴滴中,久久不能自已。
“眼下,随国慑于楚国国威,服于楚国,而其他周边小国更是因畏惧强楚而战战兢兢,我想日后,楚国定然会将兵戈指向西南,我等恐难独善其身。”
拓拔易继续说。
“话虽如此,即便楚国有那把杀剑,我武落钟离二山也不会坐以待毙。况且,这百濮之地,不比群蛮,更是险恶难以进军,而且我等背后乃巴山险地,那里别说进军,即便是孤身挺进都困难重重,届时,我等大可躲进巴地,以避灾祸。”
祁庄说。
隋震与拓拔易对视了一眼,前者笑着说:“祁坊主所言甚是,不过此为后话,今日,邀各位前来除了探讨眼前华夏大地的局势外,还想请教各位一番,对这恶金所铸的风犁有何见识?”
此时,众人又将目光放在了风犁之上。
“恶金,乃不祥之物,自古使然,我等身为铸剑师,应当身守古训,以身作则,坚不可用此恶金为器。”平阳坊主语气果决。
“话虽如此,不过老夫实在想不出何人竟能熔炼这恶金,而且观这风犁的铸制技艺,想必这锻铸之人还是有些功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