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舞伎,此刻尽数围在一处观看莫离等人打斗,倒也并无害怕之色,似乎见惯了此类事情一般。
“快看,快看,桨游公子果真潇洒恣意,那把凛夜剑用得快极,想必用不了多时那个外乡人定会败退。”
“是啊,是啊,以桨游公子的出身和俊美,不知捕获了枳城多少少女的芳心,那两个外乡人也太不识趣了,竟敢在枳城得罪桨游公子,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一时间,诸多歌女竟在场下比斗时开始闲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
“尔等休要胡言!以多欺少,非君子之风!”
突然出现的柔美之声,让众多歌女噤若寒蝉起来,这时才从诸女身后走出一位白衣似雪的曼妙人影,其面容被一方红纱遮住,竟是之前舞奏《下里》的歌姬。
隔着面纱,只能看到此女精致的面容轮廓,但她的神情似乎流露出对莫离的担忧。
“姐姐说的对极,我看那外乡人倒显的轻松,似乎胜算甚大,只是眼下两方斗剑激烈,这样下去,即便不会两败俱伤,但我等这妙音坊恐会遭受损失!姐姐可有法子止此干戈?”
红纱女子听了背后姐妹之言,眉宇间的凝重之色更甚,然而她稍有思索,便眉梢轻扬,会心一笑。
莫离见对方诸人刻意与自己游斗,并不与自己的戮麟剑硬碰硬,心想这群人果然有些门道,若不是经过专门的训练,对方不会这么久还没有落败。
莫离正想着,突然见到对方一瘦脸汉子持剑的手有些许抖动,顿时心中一喜,抓住了这个破绽,给了此人一记重剑,凭着莫离砸了近一年的石头的力道,这一剑起码也有上百斤之重,那人果真不敢用剑招架,却被莫离用剑脊打在了前胸,闷哼一声,口喷鲜血,跌出了场外。
一生二,二则不息,莫离凭借自身精湛的剑术,接二连三的将务相桨游的门客尽皆打倒,整个庭中一下子唉声遍地,务相桨游气愤不已,想要跟莫离拼吧,又有些舍不得自己手中的凛夜剑,怕一不小心折在了此地,徒让千里他们看了笑话,故而一时间上也不是,罢手也不是的犹豫起来。
莫离一个人站在一群跌倒的人中间,漠然地扫视四周,睥睨之势初现,他看到务相桨游一副犹豫之相,顿时没了比斗兴致。
“阁下是否还要比试一二?”
莫离不说破还好,说破了顿时让周遭之人认为堂堂桨游公子心生畏惧。
务相桨游愤愤的看着莫离,眼神怨毒至极,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婉约动听的女音响起:“三位公子既然已经尽兴,不如坐下来且听小女子轻抚一曲如何?”
说话的正是之前替莫离打圆的红巾女子。
女子言毕,那一侧的千里公子刚好兴致盎然的饮完一盏甜酒,鼓掌大笑数声:“哈哈哈哈,今日刚刚目睹二位精湛的剑技,见识了两柄无双的宝剑,现在又能得妃婳姑娘演奏绝美舞乐,今日可谓是幸运之至啊,来来来,二位兄弟且住手,你我三人一同赏乐如何!”
千里公子一来与桨游公子相识,故而一个箭步就拉住了后者的手就坐而去,给了桨游公子一个台阶下,庭中却只有莫离和妃婳二人。
而妃婳看见莫离一副冷峻的样子,还一直盯着自己的面纱看个不停,顿时心中对莫离仅有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失望之色显于红巾之后,心想原来眼前的这位看起来老实的男子,也无非是一个轻薄的登徒之子而已。
一位陌生公子盯着自己看,任哪个女子也会难为情,而眼前之人似乎仍没有打住的意思,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她却不知,莫离只是因为神往《下里,巴人》二曲的创作之人。
妃婳实在无奈,转首轻撩墨髻,幽幽的问道:“敢问公子,妃婳身上可有不妥之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