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康县的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在几个车间和厂办等职能部门形成各种派系。其中最大也是最稳固的派系是党委副书记兼厂长黄佑军,他今年四十多岁,原来长期在县经委工作,前两年才从经贸委副主任岗位调任纺织厂党委副书记兼厂长,虽然职级没变,都是副科级,但论手里掌握的权力,则扩大了不少。
厂里的这种派系斗争中掺杂着新职工的管理问题,让身为一车间副主任的李双柱头疼不已。其实各个车间都存在这种情况,而尤以李双柱所在的一车间为最,谁叫自己摊上了党高官和工会主席两个人呢。
“刘明锐、陈龙,你们两个又怎么了?”
李双柱挤进人群,对被刘刚领着的保卫科的人员拦住的刘明锐和陈龙说道。
保卫科长刘刚见李双柱过来了,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李双柱虽然是一车间副主任,但在车间里面处事公道,深得车间里面老职工的信任,连带着新职工也不敢太在李双炷面前炸刺。
“李主任,你来了就好,詹主任不在,也就只有你能镇住场子了!”刘刚给李双柱递过一支烟。
李双柱摆摆手没有接烟,示意自己不吸烟,他对刘刚说道:“刘科,到底怎么回事?”
刘刚指着为首的刘明锐和陈龙说道:“还不就是这两个臭小子,刚才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因为占位置的事情,吃完午饭就带了两帮人在这里约架。
我接到汇报后就带人过来,他们俩帮人还没打起来。这都是你车间的人,你自己看着处理吧,回头给我们保卫科一个处理报告!”
刘刚之所以这么说,一则是不愿意参合党高官刘云和工会主席周林军的派系斗争,他是从部队转业的干部,向来不屑于参与这种派系;二则也是给李双柱一个面子,让他们车间自己处理,事后给保卫科打一个报告即可,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李双柱拱拱手,笑着说道:“那就谢谢刘科了,改天请你到家里喝酒去!”
刘刚前段时间参加了李双柱家的暖屋酒,知道李双柱有钱,家里不缺茅台、五粮液、四特等好酒,他笑着应道:“行,改天打你的土豪去!”
待刘刚带保卫科的同志离去,现场只剩一车间内部职工时,李双柱板着脸,将刘明锐和陈龙叫道自己的办公室,其他人则就地遣散安排回去上班。
“说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李双柱坐在凳子上,严肃的问道。
“主任,没啥事,我们俩已经和好了!”陈龙首先服软道,说着他还给刘明锐递了一个眼神。
刘明锐也赶紧接着说道:“是呀,李主任,真没啥事!”
“没事你们俩聚集一帮人干什么?”李双柱继续说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要让我把刘书记和周主席叫到这里来?我倒要问问,是不是刘书记和周主席安排你们这么互掐的。”
李双柱说的是诛心之语,刘明锐和陈龙再蠢再笨,也知道派系斗争这种事只能悄悄的,只是彼此心知肚明,都不能闹到台面上。他们俩斗归斗,但都是自己私下的动作,哪敢闹到刘云和周林军那里。真要是闹到那里去,不但刘云面上无光,连周林军也会被闹个灰头土脸,说不定大好前程就会受到影响。
“李主任,我们知道错了,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是呀,我们知道错了!”
李双柱也知道凭自己一个小小的车间副主任,即使靠着个人在车间的威望暂时压制着两人,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他也不愿意多事,于是在罚刘明锐和陈龙分别在办公室现场写出一份检讨书以后,就让他们两人离开了。
处理好这件事情,李双柱没有在办公室多呆,现在车间生产的织品质量堪忧,他得去车间守着,防止有人磨洋工又出质量事故。
一车间的厂房很高大,虽然已经投入使用了十多年,依然逶迤。李双柱走进车间,工人们都在自己的织机前严阵以待。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职工们都知道了,他们私下各有各的想法,不过在副主任视察车间的时候,都显得很是认真负责。
李双柱在车间里面边走边思考,照这样下去,厂里经营可能出大问题呀。他看得出来,虽然车间里的工人们都貌似认真在工作,但心思大多不在织机上。这样下去,人心涣散,还怎么与其他兄弟厂商竞争呢。
不谈忧心忡忡的李双柱,李良下午的考试倒是进行的很顺利。钟华下午显得很老实,虽然还是寻机在四处看能不能抄到别人的答案,但再也没有往李良的试卷上面瞟了,而且每次看见李良都是带着讨好的眼神。
李良没有理会他,考试结束以后与曾小文汇合以后,一起离开考场回家。
“小文,今天中午的事情谢谢你了,等这两天考试结束,我请你来我家好好玩一玩。”李良笑着说道。
“行!”
晚上吃过晚饭,李良抽空去了一趟晨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