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
宋词看他穿戴整齐,西装领带,衣冠楚楚,矜贵地不似凡尘俗子。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抿口烟,薄薄的雾更添了慵懒缱绻。
他在家时,抽烟的习惯已经减少很多。
偶尔犯了瘾,也会跑到卫生间或者是阳台,不留丁点儿烟味。
宋词拿手轻抚他的喉结,踮起脚尖吻了吻,眼梢处携了诱人的风情:“赶时间吗?”
“没喂饱你?”许庭川扔掉烟蒂,含笑凑近:“现在不行...”
话没说完,她已然吻住了他的薄唇。
许庭川捏紧她下巴,分离些许:“你还得上学。”
“就一次,最后一次。”
她不管不顾,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却似铁锁般顽固,怎么解也解不开。
她急得眼泪掉下来,死命咬着唇,硬生生将泪意逼退。
许庭川察觉不对劲,柔声问:“丫头,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嗓音轻和地不像话,万般温柔与宠溺,差点叫她崩溃。
她恨不能将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就如往常,成为自己最强大的后盾,可她压根承担不起丝毫的风险!
最起码在此刻,宋词认清了现实。
她胡乱抹了把眼睛,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亲吻:“好不好?”
细语呢喃,耳鬓厮磨,许庭川被撩拨地无奈,热意席卷。
大理石的台面寒凉如冰,身后却是似火的滚烫。
镜中的光景是如此清晰,他的衬衫隐隐有汗水湿润的痕迹,领带却依旧整齐如刀削。
宋词撑着手肘,眼瞳水遮雾绕,无端想起许天明说过的话。
她陪在他身边,能为他做的真正实质性的东西少之又少,点香泡茶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得不承认,风雨飘摇是她带来的;有她在,他永远都处于多事之秋。
离开没有期限,假使已成定局,这会不会将是最后一面?
太多情绪如同乱麻,也似大山,沉沉压在心间,让她无法喘气。
唯有耳畔交织的呼吸真实且浓重,她能感受到他掉落下来的汗水,滚烫炙热,一点点将她从深渊拉回来。
她掉转过身,着魔一般,急切而恍惚:“许庭川,说你爱我。”
“我爱你。”
“不够,还不够。”
“我爱你,我爱你...”
最后关头,许庭川抱紧她,几乎嵌进身体里,喉间发出低沉暗哑的闷哼:“我爱你,胜过世间一切。”
听到这句话,宋词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
她只要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无论身在何方,处于何种境地,她都不会忘却,也不会退缩。
眼泪早已流干,悲恸竟变成了无所畏惧的孤勇。
许庭川抽了纸巾捡点完毕,把她抵在墙壁处笑问:“不打算让我工作了?”
宋词嫣然扬唇:“又没掏空你。”
“也快了。”
“赶紧去上班吧,等着你开会呢。”
宋词推搡着他出去,临了他回过头来:“丫头,如果真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知道不知道?”
她乖巧地点头:“一定牢记党的使命。”
含娇含妖的模样引人痴迷,他复又走进来,留恋地轻吻:“你啊...”
真是惹得他工作的心思都没了。
“快走啦,快走。”
许庭川安心离去,她也彻底跌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