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婷哼着曲儿,豹纹皮裙野性又张扬,长发似镀金的波浪熠熠生辉。
右手捧着束黑玫瑰,妖异阴暗的色彩吸引了走廊里不少人的注意。
“哟,顾公子伤地不轻啊...”
推开房门,病床上躺着的人单薄瘦削,鼻青脸肿,手肘处还打着石膏。
狼狈至极。
许庭婷像是看个笑话,来来回回地打量,忍不住笑:“早就跟你说...别动他的东西,你不知道他会砍人的啊?”
顾迟均优哉游哉,倒也不气恼:“忍得住一时,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啧啧。”
许庭婷捏起薄被一角,看他腹部还缠着绷带,叹息:“好可怜哦,居然被打成这样,要换了我...”
“宋词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吗?”
“你都这样了,还有闲工夫管那丫头?”
她神色依旧戏谑,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顾迟均看向她:“你知道是谁做的。”
许庭婷挑眉,笑而不语。
......
“老爷...”
王姨话未说完,就被许天明打断:“庭川回来了?”
“是的,我跟他说了您身体不适,可他...”
“让他上来吧。”
“好的。”
几乎在听到这个“身体不适”的借口,许庭川心下便笃定了。
许天明半躺在棕红色皮椅上,膝盖摊了层毛毯,壁炉火烧地正旺,暖和舒适。
“您身体感觉如何?”
许天明气哼哼:“你还有功夫关心我?”
许庭川轻笑,主动泡了壶茶。
上等瓷器的釉色极佳,浅碧色的液体浮了几片绿芽,宛若春水映梨花。
“尝尝。”
许庭川斟了一盏推至他面前,又闲话家常般,聊起了许多事情。
小时候父子俩的相处,虽然严厉,但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接手家族事务后,一开始总会有些不习惯或者是难以把控,棘手地令人头疼。
在这方面上,许天明没少提点,包括一些对局势的预判、做生意的规则、人情世故之类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许天明的栽培。
一盏清茶,细烟袅袅。
许庭川在说这些的时候,心平气定,言语温和,俨然一副只是回忆往昔的孝子模样。
看似稀松平常,但许天明知道他是在逼自己,逼自己先露马脚。
也是因为心里有鬼,他老觉得背后凉凉。
许庭川见他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嘴仍然闭地很严实,耐心逐渐消耗。
全凭一个念头强撑着,不让愠怒暴露出来。
终于,许天明受不了他的假惺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没有就是没有!”
“您没有什么?”
“没动那黄毛丫头!满意了吧!”
“您怎么知道我在想的是她?”
“......”许天明挥挥手:“我都听说了,人失踪了你找警察去,找我做什么?”
许庭川习惯性地点了烟,深吸几口才道:“我想您都心知肚明。”
“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累了,不想跟你瞎扯。”
说着就要起身回房。
“爸,我只要您肯定地告诉我,她现在是安全的。”
闻言,许天明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