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与青筠在主位坐下,灼红奉了茶便退下了。青筠这才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燕诀笑道:“这位是燕诀的小师妹,唤做席季夏,听闻燕诀要来拜会青阳王,也想同往。”说完,他朝席季夏道:“师妹,还不朝青阳王和青阳王妃行礼?”
席季夏傲然道:“师兄,青阳王虽然是凌云的王爷,可我们又不是凌云人士,为何要朝他行礼?”
看着这姑娘桀骜不驯的模样,我竟然联想起了七巧,等等……席季夏,席岳季离,难不成她是席岳的女儿?难怪她的眉眼看起来与七巧有几分神似,多半都是承袭了父亲。
“师妹怎可如此无礼?”燕诀皱了皱眉,训斥道:“师兄平日教你的那些礼数你都忘了么,快同青阳王赔罪!”
青筠见状,只得出面圆场:“不必了,席姑娘说得对,既然燕阁主和席姑娘都是江湖人士,并非凌云之人,自然不必同本王行礼,也不必拘于礼数。”
席季夏笑道:“就是呀,师兄,你看青阳王多明事理,哪像师兄你这么古板,整日就知道训斥我。”
见席季夏,不仅不听教训,还得寸进尺燕诀颇有些头疼,可面上尽是一片宠溺,无奈之色,没有半点责怪。
传闻燕诀铁面无私,手段很狠辣,对门下弟子严要求十分严苛,今日一见,他对这位姑娘倒是尤其包容,莫非……
又闲谈了片刻青筠与燕诀,这才提到正事。
青筠笑道,“不知燕阁主此次来究竟是为何,莫非真的只是上门拜访本王?”
燕诀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叨扰王爷确实是有事相商,昨夜,我率领弟子抓捕一名弑神殿的妖人,却在半路被人救走,看方向似乎是逃进了别宫,可听闻青阳王居住再次,是以燕诀不得不冒昧前来打扰。”
一般来说,正邪两道虽然水火不容,但也绝不会在明面上互相诋毁,燕诀这种人素来行得正坐的端,讲究礼数规矩,今日却用上了“妖人”一词,只怕是为了试探我们的态度。
怕青筠因此恼怒,露出破绽,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搭在了他放在茶盏边的手背上,故作天真地问道:“王爷,他们为什么把弑神殿的人叫做妖人?”
青筠眸色沉沉,眼底怒意横生,看向我时却换上了一副温和宠溺的表情,“黎儿走江湖那么多年,没听说过别人这么称呼弑神殿么?”
我摇摇头,“弑神殿倒是听说过,可我都没机会碰上,身边也无人提起这些。所以,叫妖人是因为他们修习邪道吗?”
燕诀道:“青阳王妃此言差矣,弑神殿的人不是修习邪道,而是杀人如麻,行事狠辣无常,经常荼毒百姓,所以,江湖上人人痛恨,便得了这么个称呼。
倘若那个弑神殿的人真在别宫,只怕青阳王和王妃也会有危险,燕诀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捉拿此人,还望青阳王饶恕燕诀的失礼。”
青筠的眉眼冷了下来,笑意尽褪,“怎么,燕阁主是怀疑本王包庇弑神殿的人,所以今日才会来此的?”
燕诀笑道:“王爷莫恼,燕诀这也是为了王爷和王妃的安全着想,倘若此人隐藏在王爷身边是别有所图,燕诀此时替王爷除去他,也就是替王爷除去了一个祸患。”
“不必了。”青筠站起身来,冷冷道:“这是本王的居所,倘若燕阁主执意要搜,便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面。”
“既然如此,是燕诀唐突了,还请青阳王恕罪。”燕诀并没有过多纠缠,说完,便当真带着席季夏离开了。
只是,我总觉得周围似乎有人在盯着我,怕是燕诀的人,便准备把戏做全套,朝青筠轻哼一声,抱怨道:“王爷,这个燕诀如此失礼,王爷为何不给他点教训?这般上门,岂不是说我们同与贼子同流合污么,太过分了!”
青筠寒声道:“本以为这剑宗的人寻上门来,是仰慕本王的风采,没想到竟然是怀疑本王!不过,他们毕竟是剑宗弟子,燕诀在江湖上又颇有威望,我虽是王爷,却也不好过多的责罚他。”
我拧起眉头,“怎么不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过是一个习武的莽夫,王爷还怕了他不成?”
“不是怕,只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而已。”青筠捏了捏我因为生气而鼓起来的脸颊,调戏道:“黎儿刚刚说陪本王……”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做羞赧状,“王爷,这种事怎么好说出来的!”
青筠哈哈大笑,直接起身将我从椅子上打横抱起,“那咱们回房慢慢说!”
我伏在他胸口,娇声道:“王爷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