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派人送来了些佛经,唐初念近来闲来无事跟太后讨了些佛经抄抄,练练字。
贤妃同淑妃来坤宁宫陪她写字,十多年了,她们三个一直一起在后宫互相扶持。
倒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唯一一个岔子应该是容妃。
倒是很出乎唐初念的意料,从十年前,她和姬之澜大吵了一架,容妃一路升到了妃位,十年之宠,膝下诞下了两个女儿,因为体弱,接连早夭。
但容妃的圣宠却一直不断,任凭谏官怎么上奏,雨露均沾,或是妖妃祸国。
姬之澜纷纷给压了下来。
荣宠十年,虽然不是独宠,但确实比唐初念风光太多了。
今日她们三个一同在翊坤宫抄书,贤妃的小公主玉嘉公主都有九岁大了,陪同几个哥哥在尚书房读书。
贤妃一直叹气,明显心不在焉,佛经都不能让她静下心,唐初念抬眼看了几眼,笔下写下“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语气温和的开口,后宫这座大囚笼待的久了,都磨平了唐初念的性子,“贤妃今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贤妃叹了口气,拧着一双秀眉说道,“臣妾现在日日陪着公主,无事就来皇后娘娘这里。哪里还有其他的心事,只是......”
顿了顿,唐初念继续抄写着佛经,佛经应当是用小楷写才好,但是唐初念却用草书随心所欲的写,听着贤妃接下来的话,“只是,昨个臣妾母亲进宫,和臣妾说道,哥哥......”
宋星容转了称呼,“家中兄长今年都二十有八了,却一直未成婚,心中苦闷的不行。”
唐初念停下手中的笔,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个事情,这么多年宋星舒一直来往西水和东流之间,极少回到京都。
偶尔他们相遇,不是给她带点魏禾屿或者余三娘给她写的信,就是带戴星落的信纸,或是西水大长公主的桃花醉。
都是好友之物。
虽然一直未得相见,倒也不是很让人觉得疏远。
唐初念想了想说道,“宋家只有宋小将军一个独子,确实......”
可是,宋星舒常年在外,怕是听到成婚的消息就跑。
余三娘同魏禾屿去了南疆几年,后面心里实在挂念唐初念就又回了“人自来”客栈。
途中捡了个孩子,魏禾屿收做了徒弟,也算的上是唐初念的师弟了。
小师弟很有骨气,魏禾屿给他取名字,他拒绝了,信誓旦旦的说,“我有名字,我叫古若尘。”
“我拜你为师,是为了有口饭吃。”
魏禾屿当时就被气笑了,说道,“你怕不是唐初念那个丫头派来和我作对的!”
古若尘一本正经的说道,“师姐当真是个好师姐。”
宋星舒和唐初念在宫道上遇见,宋星舒顺手递给她一封书信,和唐初念说了此事。
唐初念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若不是身在后宫她会提着一壶三杯醉,哈哈大笑。
宋星舒看着唐初念也跟着笑。
现在唐初念看着贤妃苦恼的模样,想了想说道,“那你母亲如何说?”
贤妃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娘娘,母亲修书让兄长回来,兄长怕是猜中了母亲的用意,要么就假装收不到信,要么就干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