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采那繁盛的卷耳,半天不满一小筐。我啊想念心上人,菜筐弃在大路旁。
“啊,写不好,大哥哥要生气了。”
帐篷里传来叹息的声音。
古若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木沐烟的身后,出口讽刺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心呢,你不是心里眼里只有你的九哥哥吗?怎么现在还知道关心你的妹妹了吗?”
木沐烟没有心情和古若尘吵架,她听着帐篷里的声音缓缓问道,“她怎么了嘛?”
古若尘说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没什么,就是得了失心疯。还好,就是记不得事情了。”
“还总以为沈澜双还活着,有时候经常自己和自己说话,我都觉得沈澜双就在她身边了。”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强弩之末而已,强撑了太久,不过是因为苏南和她说她死了的话,沈澜双也就死了。于是,她为了沈澜双一直撑到了现在。”
木司庭出口讽刺,“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自私吗?只顾自己的感受,也不在乎旁人,苏南为了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也没见你为了他做过什么?反而是一次次的伤害。木沐兮替你嫁到了东流,你可曾和她道过谦?”
木沐烟怔怔的,她仿佛从前做的一切都是做错了,九哥哥替她挡了箭差点没了一条命,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直跟着九哥哥,到头来了,都是她的错。
木沐烟的脑袋嗡嗡嗡的响,神使鬼差的她走进了木沐兮的帐篷里,木沐兮嘴里念念叨叨的,“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艰难攀登乱石冈,马儿累坏倒一旁。仆人精疲力又竭,无奈愁思聚心上!
真的像极了一个人的一生,木沐兮发现她,抬起头,惊喜的喊道,“长姐,长姐,你来看看我写的字。”
“好。”木沐烟笑了笑说道。
“长姐长姐你看我的字,大哥哥都不夸我了,我觉得写的挺好的呀。”
字颤颤抖抖的,歪歪扭扭,木沐烟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好看。”
眼泪晕开了墨汁,“长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兮儿又给长姐惹什么麻烦了?”
“没有没有。”木沐烟慌乱的擦着眼泪,盯着木沐兮一脸纯真的模样,一头的银发刺痛了她的心脏,“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害了你。
“长姐,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