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很恨程大富啊！”

刘氏叹了一口气:“恨有什么用？人家有权有势，我们这种穷苦人有冤无处申，只能吃哑巴亏。”

苏雨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块大石头，萧墨白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雨眠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全是无奈的神色。

“不好意思，你们先坐一坐，我外面还熬着药汤。”刘氏站起身，对着两人微微弯了身子，这才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旁边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偶，苏雨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问道:“这小布偶是你娘给你做的吗？”

小女孩抬起头，脸上满是不知世事艰辛的童稚，稚嫩的童音清脆如铃:“是啊，娘亲做的可好看了，上一次，娘还和婆婆做了一个好大好胖的布偶。”

好大好胖的布偶？苏雨眠敏感的觉得自己应该继续追问下去:“那那个布偶呢？”

小女孩还没有说话，就传来了妇人的声音:“晟儿，去别处玩。”

苏雨眠回头看她，妇人站在门口，手正扶着门框，眉峰紧蹙，温厚的脸上升起了些许不安。

“是，娘。”小女孩听了妇人的话，站起身，拿着手里的布偶跑到了院子里。

妇人走进来坐在软垫上，一边给他们添茶，一边脸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乱说话，你们不要介意。”

苏雨眠摇了摇头，端起茶盏轻轻的啜了一口，容貌在茶水的轻烟袅袅中有些悠远。

放下茶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方才我听你女儿说你前几日做了一个又大又胖的布偶，我能否问一句，那布偶现在在哪儿？”

妇人笑了笑，面色有些尴尬，说的话有些敷衍:“那布偶是为点朱节准备的，自然早就没了。”

苏雨眠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慢走。”刘氏站起身，送到了门口，看着两个人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苏雨眠回头看了一眼。

门口站着刘氏和她的女儿，明明看起来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可是没人能够想象到她们之前经历了什么，或者现在正在经历什么以及以后又会经历什么。

刘氏看着两个人的身影走远，这才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走进房里，待收拾茶水的时候，才发现苏雨眠坐过的软垫上留下了一袋银子，拿着那些银子，她眼眶微红，不知道是感动，委屈，抑或是别的什么。

“我觉得刘氏一定是隐瞒了什么。”苏雨眠面色有些沉重。

萧墨白没有说话，苏雨眠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萧墨白的胳膊:“你在想什么？”

萧墨白转头看她，眉目清冷，带着几分疑惑，似乎不知道苏雨眠问了什么。

苏雨眠翻了一个白眼，只得再重新问了一遍:“你在想什么？”

萧墨白摇了摇头道:“不知，现如今事情还不够明朗。”

苏雨眠想了想，现如今若是杀人动机是寻仇，但是杀人的过程呢？那后门是谁打开的？谁将人运出来的？又是谁放入布偶，谁又运送到了广场？这装着程大富的布偶应当是十分重的，就算是趁乱丢在了布偶堆里，把体格如此健硕的程大富给搬出来放到那里，也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个个的问题犹如乱麻，纠结在苏雨眠的脑子里，想不通想不通，仰天长叹一声:“看来神探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