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去摸手机,却不经意间摸到了扎人的东西。
不对,这感觉?
程渺努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她的手正覆盖在易桁的下巴上,刚冒出的胡茬有些扎手。
彼时易桁还没醒,手机还在响个不停,铃声跟她的一样,程渺脑子糊里糊涂的,就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抓过便接了起来。
“喂,你好。”
“姐姐的声音?妈妈你快来,哥哥结婚了,是个姐姐接哥哥的电话!”
程渺脑子还没清醒,她正在努力分析这句话的意思,等等,是不是大错了,不过还没等程渺分析出这是什么意思,手机又响了,她往铃声处看去,看见白色的手机外壳,她才恍惚发现,她手里握着的黑色的是易桁的手机!
程渺立马如同扔烫手山芋一样将手机扔了出去,好巧不巧砸在了易桁的脸上。
电话里的女童声音还在叫唤,易桁不耐烦的吼道:“小屁孩,一大早叫什么?你怎么不爬树上待着?”
“哥哥,你结婚了吗?我刚刚听见一个好好听的姐姐的声音,我可以给你们做花童吗?我好期待哦。”
易桁扒拉扒拉头发,只捕捉了到了程渺跑进浴室的背影,“是我女朋友,你回国了?”
“是啊哥哥,妈妈说要去看看姨妈,你哪天有时间?我跟你约一下,这种重要的事情我们两个小孩子协商一下就行了。”
“谁是小孩子?今天吧,我去你们家接你们,我顺便带我女朋友给你看,你可要说我的好话,听见了吗?”
“放心吧哥哥,保证完成任务,你要相信我。”
易桁刚丢开手机就看见程渺皱着眉头出来了,一脸的不愉快。
是,他昨天被程渺气的失控,灌了她半瓶酒,醉酒之后的她乖多了,任由他摆布,也不会说他不喜欢听的话。
易桁下床,几步跨到程渺身边,将欲逃走的程渺拥进怀中,他趴在她的肩膀上,身体下沉。
“我错了,我昨天一时冲动,还有那天的事情也是,我知道你总为我着想,你对我好你是在关心我,你是最关心我的人,我还不领情,蜗牛是个畜生,但是我也心疼你,我也想关心你,我们在不分手的前提下对彼此好不是更好吗?不分手好不好?我不要分手,我不能没有你。”
程渺心软了,她承认,她努力控制住不去触碰交叠在她腰间的那双手,她忍住了。
并且将声音控制在一个比较清冷的调调上,“我气的只有这些吗?我气你骗我,你明明答应过我不再骗我的,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可恨的是我不知道,我还在对你好,易桁,分开一段时间吧,冷静冷静也好。”
昨天的他太可怕了,从昨晚至今,程渺不敢去看易桁的眼睛,昨天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毁灭,呛人的酒水源源不断的被灌进她口中,她一度觉得自己会被呛死。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她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父亲施暴的那张脸都换成了易桁。
她无处可逃,她心灰意冷,最后躺在一片雪地上看着雪花落下,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分。”
“反正我已经通知你了,分开一段时间吧,我需要时间消化,我真不认识你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易桁,我拜托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说的是分开,不是分手。”
“……”易桁的桎梏渐渐松开。
“分开一段时间吧,我要去上课了,我舅舅也要回来了,再见!”
程渺拿开了易桁的手,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穿。
易桁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只要不是分手就行。
他昨天和她承诺过,只要不是分手,他不会强迫她做任何的事情。
不分手。
“我送你去学校。”
程渺开门的手顿了一下:“不需要。”
“我突然不想和你分开。”
程渺没理睬易桁的话,她关上了门,出了酒店,打了一辆车回了家。
舅舅说他们下午回来,问她昨天晚上是不是不在家,程渺一时间在脑子里编纂很多谎言,最后却一个都没有说出来,只说了一个嗯,她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