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半信将疑。

结果，喻尔伽居然真的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有十几张纸，一旁标注的黑色字体确实是秦木临的字迹。

程渺默默的对喻尔伽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拿起筷子，享受着这顿奢侈的午餐。

程渺第一次上台讲话是在毕业典礼上，会堂里坐了满满的人，她的手一直在抓袖子，告诉自己，这是在成长，是成长的磨练。

如今，同样对着礼堂里满满的青涩面孔，她紧张感更甚，这跟毕业致辞可不一样，她面对的是青少年，对法还处于一个较为模糊阶段，她生怕会出什么纰漏。

而整个普法讲座下来却行云流水，她讲话的时候甚至连卡顿都没有，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状态会这般好。

结束之后，有几个学生代表上来跟她拍照，程渺身边站着的是喻尔伽，看两个女生说说笑笑的站到了喻尔伽的身边，而程渺的身旁则是两个男生，身高超过了他。

“你们是高中部的？”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声礼貌的回答：“我们俩是高一，程老师，你讲的太好了，简单易懂，还幽默，你以后还会来吗？”

说着，旁边的女生也凑过来：“程老师，我们今天学到了好多的东西，你以后还会来给我们开讲座吗？程老师你是哪个学校的？”

“法大。”

“哇，老师，你好厉害，这么漂亮，成绩也这么好，那个学校很难考，是我的目标，我们都好像再听听你的讲座，你以后还会再来吗？”

此刻被冷落的喻尔伽终于开口：“你们放心，程老师是我的发小，我以后会努力争取她来给你们普法，好吗？”

“校长，你的朋友都好厉害，上一次来的还是B市大学博士呢。”

旁边有人附和道：“那当然，不厉害能做我们校长吗？”

拍完了照，程渺回答了那个女生一些问题，又鼓励她一番，才跟喻尔伽离开。

到了学校晚餐的时间，出了礼堂，路上的学生不算多，三三两两，见到喻尔伽都过来打招呼，还有在远处的，还特意跑过来。

“看不出来，你在这个学校人气还挺高，孩子们好像还都挺喜欢你。”

喻尔伽搀着程渺，“收起你的不自信，去掉好像！”

“嘁，给点阳光就灿烂。”

“我以前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当老师，而且现在的感觉还非常好。”

这也是令程渺出乎意料的，要知道，这喻尔伽十五岁就跑去少林寺，脑袋剃的油光蹭亮，回来之后，拎了一根棍来到了她家，给她耍了一套棍法。

程渺还记得当时她的反应，她在吃喻尔伽带来的西瓜，用勺子挖空果肉之后，她将半边西瓜皮扣在了喻尔伽的脑袋上，红色的西瓜汁沿着他的鼻子往下。

“我也没想到，我以为你会去做个武术指导之类的，后来觉得你会做个厨师，再后来感觉你会回家继承公司，结果你做了老师。”

“人生有很多种可能，陈佳时找到工作了吗？”

程渺恍然大悟：“我发现你每次跟我见面，都不少聊到佳佳，你对佳佳是不是有意思？”

“再这么说，不扶你了。”

程渺：“……”

接收到程渺的灵魂拷问之后，喻尔伽重新搀住了程渺，“好了，那次你们讲话，我听见她说工作待遇低，你问问她要不要来带美术班，我给的待遇绝对高。”

“你果然是在关心佳佳，即使平时吵的再厉害，你还是关心她，这说明……”程渺坏笑……

然后瞬间转冷，她看见一个经过的高挑的女生对她露出厌恶的目光，那鄙夷的意味十分明显。

等等，她认识这个人吗？

“渺渺，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送我去学校门口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喻尔伽趁其不备，弹了一下程渺的脑门：“逞强什么？你帮我了这么大一忙，我请你吃饭，走，想吃什么哥都请。”

“哥什么的哥？我可不承认我有你这种哥，你就不能走慢点吗？我腿要断了。”

“你这是缺乏运动，必须加强的锻炼。”

“喻尔伽，我是残疾人，我锻炼什么……”

……

争论的话语从校园开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