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赫尔辛基。
“爸爸,爸爸。”
门口高大的男人听见呼唤,他立马将门关上,拿起旁边柜子上的红帽子和红围巾,回头,她的女儿张着手臂蹒跚走来。
黑色的风衣包裹着一身红色的小娃娃,那颗戴着红色毛绒帽子的小脑袋在男人的怀里转来转去,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嘉嘉,我们今天去接妈妈。”
“妈妈。”
“对,我们去接妈妈。”
终究是小孩子,脑袋的伤疤刚拆线不久,正在愈合的阶段,这段时间她总用手去挠,似乎那个黑暗的夜晚所发生的事情都不复存在了。
穿过人迹罕至的街道,快近港口,这里的一切都很安静,没有汽笛声,他眼中只有那一袭红色斗篷的女人。
似乎回到十几年前,那个冬夜她也是一袭红色斗篷走进了他的世界。
那时她是高高在上的,他只是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大块头。
现在他们是平等的。
“Claude……”
“若若,这个就是你的老公。”
莫凛诧异的看着邵依若身边讲着一口流利中文的男人:“你会中文?”
“易桁没告诉你?我可是通过了考试。”
“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脑一片空白的邵依若看着这陌生地方,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她却并不迷茫。
Claude告诉她,他今天是送她回家的,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令他很有安全感人就是她的老公。
看来她以前眼光还是不错的,那为什么Claude说她以前是个傻子呢?傻子能找到这么帅气健壮的老公吗?
“妈妈。”
“你……”邵依若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她的视线被她老公怀里的一颗动来动去的小脑袋吸引住。
对,Claude还告诉她,他和老公还有一个女儿,去年的四月份生在芬兰。
“你是在叫我吗?”
“妈妈。”
邵依若天真的目光上移,询问一般的看着莫凛:“我……我可以抱抱她吗?”
从这双澄澈的眼睛中,莫凛看出了真相,这确实是一个全新的邵依若,这种眼神只属于十六岁之前的她。
“当然可以,老婆?”
“嗯?我们可以回家吗?我饿了。”
“好。”
Claude没随他们同去,他只说有事打他电话就可以了,然后人便离开了。
莫凛煮好面端出来时,邵依若和女儿正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她在给女儿扎头发。
嘉嘉出生的时候头发就很多,邵依若一直给她留着,现如今扎起来两个羊角辫,白皙的小脸被壁炉的映衬的白里透红,令人喜欢。
“可以吃饭了。”
“好,谢谢。”
曾经的邵依若从来不会对他说谢谢,对他说过的最多的字便是滚。
莫凛在餐桌这侧抱着女儿,那侧的邵依若真的是饿坏了,吃了半碗面才终于抬起头来。
“很好吃,谢谢你,我以前叫你什么?老公吧?”
“你以前叫我……”大块头。
邵依若打算了莫凛的话:“嘉嘉脑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还挺长的一道疤。”
“她是……她学着走路,摔的。”
“我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