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没有？”

伊丝莉回过神来，仰头望着他：“已经好一些了，我刚才那个样子，是不是很软弱？”

看着她的双眼，陆长生笑着说道：“并不算软弱，事实上，我也有些被吓到了。”

伊丝莉以为陆长生是在安慰她，其实并不是。事实上，那个白发少年也给陆长生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之前在利克城的时候，同样也是一场血腥的杀戮，甚至造成的场面远远比这一个人震撼得多。但是那时候不管是陆长生还是伊丝莉，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不适。白发少年从出现开始，就一句废话都没有的动手，到最后被一刀斩成两半后死亡，都展示出一股诡异的疯狂。

那一声声猖狂的大笑，以及眼睛里肆无忌惮、歇斯底里的疯狂，都给陆长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也是伊丝莉表现如此不堪，呕吐不止的原因。

伊丝莉自己看着陆长生，轻轻的笑了起来：“你应该休息一下的！”

陆长生双手摊开：“我们前几分钟才经历过一场袭击，尸体现在就离我们两节车厢而已。这种情况下，我不觉得谁能睡得着。”

伊丝莉点点头，转而问道：“你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对吧？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

陆长生眨了眨眼睛，几步之后来到她的面前，和她四目相对：“既然你能看出来我有疑惑，那是否能看出来我想要知道的问题是什么呢？”

“……”

伊丝莉目不转睛的看着陆长生，看着他的瞳孔，看着他的睫毛，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几个呼吸之后，伊丝莉试探着说道：“阿诺尔，你想知道阿诺尔，对吗？”

陆长生对她点头，这才后退两步找了个位置坐下，笑着开口：“答对了，可惜现在我没什么能奖励给你的。”

陆长生退开以后，伊丝莉不知道为何变得眼神飘忽！

“关于阿诺尔，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偶尔能看到一些画面或者听到一些神秘的声音，我不确定它们是否来自阿诺尔，因为每次我都无法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陆长生听着伊丝莉的描述，自己却逐渐陷入了思考当中。按照伊丝莉的说法，再结合自己的梦境，陆长生猜测伊丝莉所听到的那些声音，很有可能就是他梦境中的那些画面。这样至少证实了一点，那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个人苍老、嘶哑的声音，就是来自于阿诺尔。

在蒸汽火车形式的噪音中，陆长生继续问道：“关于齐格所说的那个地方，你有没有什么印象，或者是关于它的信息？”

“我不知道。”

伊丝莉摇了摇头：“以前，我对这个世界很确信，但后来我知道了那是一个谎言。新住民和原住民之间的区别，我们只是供他们玩乐的机器而已。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但我又很快的振作起来，因为至少我解破了谎言，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但是我又遇到了你！这让我又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怀疑我自己是否真的醒来了，还是继续生活在另一个更大的谎言中。所有的这一切，你能告诉我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吗？”

伊丝莉就这样看着陆长生，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又矛盾，说不清也道不明！但其中的期许，却是确确实实的，让陆长生不忍多看一眼。

陆长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关于进化者的信息，他没办法告诉伊丝莉，就算说了也没有任何的意思。

就在两人的沉默中，蒸汽火车古板、机械的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