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天君的心情都极差。
凌霄宝殿上,听赫胥氏族国主姒鸣又在抱怨,天君终于压不住火气了。
“姒鸣,你堂堂一个大族,连一个小小的曦月氏族……都应对不了,只知道求助求助,你这个国王……着实是无能,还不如趁早……让位的好”
姒鸣扑通跪在殿下,吓的已是战战兢兢,他委屈着一张老脸,不想再惹已不高兴的天君,但想想自己赫胥氏族的窘境,只能又硬着头皮禀告。
“回天君,臣冤枉啊,若单单曦月氏族,臣自是能对付,但现在……是太阳宫出手了,臣自是……难以抵抗啊“
天君怒声回怼,“胡说!你每次……都是如此说,但事实呐,还不就是一个洛辰?他一个……就把你们……给打的屁滚尿流,毫无还手之力”。
姒鸣叫苦连天,“天君,这一次……真的是不同啊,太阳宫,不但支援了……曦月氏族物质。帝九渊,还有天师璃灏等大臣,都亲自参加了……曦月氏族公主的登基大典,直接为曦月氏族站台啊”。
见天君听进去了,姒鸣看到了一点希望,又再接再厉道:“那个新女王……顾依依,很受帝九渊……和国师璃灏的重视,已登上太阳宫的朝堂。
英招,更是一直活动在两界地带,公然放话,要拿回丢失的三族,天君若不信,可问问……有熊氏的国主”。
见天君看向自己,有熊氏族国主熊藏乌出列,对上施礼,“禀天君,曦月氏族国主所说……句句属实,我族和白民族,也均受到临族的干扰,他们如此明目张胆,这还是头一遭,据我们了解,都是那个英招……亲自主导……搞的破坏”。
天君面色沉重,陷入沉思。
回看了一眼姒鸣,熊藏乌有些犹豫的地又开口,“禀天君,臣听说,那曦月氏族新女王,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公然放出狠话,说……说,前太子,是她的救命恩人,若谁再敢……伤他分毫,她定灭其九族,并当众发誓,若自己食言,定遭天打雷劈“。
天君紧抿着双唇,瞪向不敢抬头的姒鸣,和目光躲闪的太白金星,知道他们对自己刻意隐瞒了消息。
理由不外乎,就是怕自己多心,再伤害那个被自己贬到旸谷的大儿子擎天。
他们是在保护他。
刚刚登基曦月氏族女王的依依,竟敢口出狂言,帝九渊又屈尊降贵,亲自出席她的登基仪式,其用意就是给她撑腰,公然向自己叫板。
自己的死对头,变相保护被自己贬的儿子,大臣们也在偷偷维护他,说起来也真是讽刺。
倘若自己不下狠手,那自己的王位还真是岌岌可危的。
由此看来,自己打压大儿子擎天,也没有做错,他比自己想象的还有影响力,他什么都没有了,却还有那么多人,愿意维护保护他。
这两日,天君本来一直在后悔,自己轻信了三儿子昌瑜,对魔族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也委屈了大儿子擎天,
“魔族还没消停,帝九渊就又冒出来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君心中哀叹,也开始思考,帝九渊如此做,究竟是何用意?
是帝九渊终于沉不住气,趁魔族恢复一统,对自己恨之入骨之时,借机向自己发难?想夺自己的权?……
还是只想报复自己,曾经重伤并羁押过他?……
还是想帮曦月氏等三族,夺回被自己一方占领的领域?……
再或是替那个鹿小舞,向自己讨回公道?……”
“唉!”
天君想的脑瓜子疼,心烦意乱,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该处理完眼下的事。
毕竟是血脉相连,天君一直心知肚明,自己自私了些,委屈了自己的大儿子擎天。
那孩子够惨的了。
自己再不想认大儿子,天君也未曾想过,再去伤害他,但三儿子昌瑜等会不会?天君还真不敢确定。
对依依的公然叫板,天君不但没被她激怒,反倒对知恩图报的她,多了一份敬佩。
借着帝九渊这个由头,自己也能帮帮大儿子擎天,不被昌瑜等迫害。
天君清了清嗓子,借题发挥,趁机敲打昌瑜等,一直仇视擎天的人。
“擎天,已受到应有的惩罚,自然不会有人……再去伤害他,有人胆敢……借机报复,本君绝不会轻饶。
至于一个小女子的话,说说而已罢了,也不必太当真,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是!”
重臣施礼应了,也都咀嚼出天君的话里,有明显的敲打之意。
昌瑜一直微眯着眼睛,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他自然听的明白,父君刚刚的一番话,主要是说给自己听的。
“嘁!自己没多余心思,痛打如一条落水狗般的擎天,他现在已不配……自己还担心着”
“若自己不站出来,可能会被认为,自己心虚气短”
昌瑜觉得,是时候该站出来了,发表意见了,毕竟,北天庭一方的事,归自己监管。
自己可以趁此契机,游说父王对北天庭动手,那样,自己就可以重掌兵权。
只有掌握兵权,自己才有说话的份量,不会被父君看低,也不会再被小魔王慕白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