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银灵子的伤心难过,远在九泉地下,已带着焰虎军回到魔族的慕白,心情要复杂很多,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感慨。
因为他堕入了爱河,是一眼万年,刻骨铭心。
慕白已大体知道了,自己爱上的女孩鹿小舞,不但是魔族圣女,还曾经是自己的陪读,和亲手带大的女孩,而且还是自己的未婚妻,父王为自己万里挑一选中的,最是适合盛装自己元魂的容器。
可以说,没有鹿小舞,自己就不可能复活,她也不会气血逆行,成为不时疯疯癫癫的样子。
慕白简直是如饥似渴,太想了解小舞的一切了,想知道自己曾经和她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以及她经历了什么?
当然,慕白更想调查清楚,自己怎么就会失忆了?为何别的人都记得,唯一忘记的,就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
一路上,慕白再次向子萧确认,自己遗忘过去,不是因为病了,而是有人动了自己的记忆。
于是,回到大璟阳宫的慕白,首先将子萧安顿在宫内,接着就找自己最亲的大哥,想要兴师问罪一番。
结果得到禀告,说幽冥血海有异常,他偷偷去调查了。
推理来推理去,慕白总是觉得,为了阻止自己和疯疯癫癫,并有着惹祸血的小舞来往,大哥最有可能是动自己记忆的那一个,因为于公于私,不让小舞拖累自己和魔族,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当然,那个荷花仙子也是有可能的,虽然大哥曾说过的,菡萏没那个本事,能抹去自己的记忆。
但她寄居在大璟阳宫,所求无非是身份地位,想当自己的魔后,她应该没那个胆量,做这等很容易就被发现的事,毕竟那太冒险了。
但爱会令人疯狂!若她恨小舞,挡了自己的路,不管曾经的姐妹情意,也是又可能的,至于是不是有这个本事,若是她隐藏了实力,那就完全能做到。
慕白决定,等自己了解清楚所有情况后,再找大哥和菡萏对证。
本来病恹恹的慕白,之前一个多月,病的连床都有些起不来,现在却如打了鸡血一般,要亲自一个个过堂曾熟悉小舞的人,调查有关她的一切。
慕白也心知肚明,若大哥有话在先,大家定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认为自己忘记了小舞,不会对自己讲实话。
因为自己身边的人都知道,现在掌握魔族实权的,其实是在表面上看,还是宫奴的成烈。
慕白首先过堂的,是认为最不会对自己说实话的阴索。
从过去种种看,慕白早就看的一清二楚,阴索被大哥派在自己身边,却不似龙腾一样,更加维护的是自己,虽然自己并不怀疑大哥,会做伤害自己的事。
但是,采取隐瞒欺骗的手段,让自己忘记最喜欢,也最重要的女人,这本身就是伤害,若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对自己采取极端的剔除记忆的手段,那更加不可被原谅。
于是乎,对自己大哥起疑的慕白,对成烈放到自己身边,一直更维护他的亲信阴索,有了想打发他走的心思。
阴索被传进寝殿时,慕白正手持茶杯,端坐在桌前,一面吹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一面状似无意地问:“阴索,你可是了解圣女?“。
听魔王只是闲聊口吻,从得知魔王传召,就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的阴索,才暗暗吐了一口气,“回魔王,臣不太了解,只见过几面,但都没什么交集”。
慕白嘴角微动,仍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哦?……那你跟本王说说,你所知道的”。
见慕白如此发问,阴索一下提高了警惕。
在陪慕白去接鹿小舞的来回路上,阴索已经明显感觉到,小魔王对自己和阴番的冷漠,之前又说了那些指桑骂槐的事,他应该已经猜到,是成烈让大家对他隐瞒此事,因此心生不忿。
伺候了小魔王已有段时间,阴索切身体会到,小魔王的聪明的难缠,他脑子飞转,想着该如何应对这看似无意的问话。
每当遇到鹿小舞的事,慕白常常就拎不清,做出很多不理智或匪夷所思的事,连贸然出兵这等事,小魔王都能做出。
若自己一旦说错话,说不上就会惹怒他,让他和大王子成烈发飙,一旦因此影响到兄弟俩的关系,那事情就严重了。
现在,小魔王能了解的情况,应该都是陆莽跟他说的那些,自己亲耳都听到了,无非鹿小舞是圣女,是陪读,是他亲手养大的,救了魔王,还有功于魔族,至于后来魔王又知道多少,已意识到不能得罪大王子的陆莽,想必也不敢说太多。
看慕白对鹿小舞的放任态度,以及他眼中那痴缠的光量,阴索看出来了,他对那个时而疯癫,时而冷漠的鹿小舞,是兴趣盎然的。
阴索心里有了数,于是假装漫不经心地回答,“臣初见他,是在雪稽山,那时魔王刚回来,圣女她还在洞中……
之后,就是在鹿鸣谷,都是陪魔王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