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再也忍不住汹涌的眼泪,不忍心也不能看擎天离去,她要试试自己能不能救活太子?想到天君不会给自己多少时间独处,她没有时间悲伤感怀,必须马上行动。
小舞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头,怕不够深,就又狠狠咬了第二下,她俯下身吻上了擎天。
正想着,要怎样才能撬开擎天紧闭的牙,昏迷中的擎天竟自己吮吸起来,向睡着吃奶的娃娃一般,一吮一咽,贪婪满足。
小舞觉得舌头疼痛难耐,忍不住发出轻哼声,感觉头昏眼花,索性就趴在擎天的胸前,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疼痛越来越严重,她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轻哼声变成了“啊!啊!”喊叫声。
天君和玄元正在外间坐着说话,天君耳朵抖了一下,说了句“声音不对!”,就赶向里间,玄元紧随其后,后面又呼啦跟上了一大群。
子箫也听到喊叫声,他知道了小舞在做什么?
为了帮小舞藏住秘密,他“噗通”跪倒在天君眼前,档了去路。天君先是一惊,正要发火,子箫满面急色,开口道:“请父君和圣战神独自进去,儿臣有要事……单独禀告”。
天君见子箫目光惊惧恳切,也怕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回头对众人吩咐:“你们,都留着外面”,说完,就黑着脸走了进去。
眼前的一切,还是惊到了天君和玄元,只见小姑娘趴在太子的胸前,意乱神迷地和擎天吻到一起,太子吮吸着女孩,女孩想要挣脱,他却咬着舌头不放,两人满嘴都是血。
天君血脉喷张,气的手中运起一团红雾,要打向小舞。
子箫跪在地上,留泪恳求,“父君,手下留情!鹿小舞……是在用舌血……救太子哥哥”。
天君一怔,手中红雾慢慢消散,脸上却还是狐疑的表情。
子箫起身走到榻边,点了擎天的穴位,擎天才松开了口,小舞痛苦不堪地闭上嘴。子箫半扶半抱着小舞下榻,帮着她跪在天君面前。
天君见小舞满嘴是血,浑身颤抖,疼痛让她煞白的脸都扭曲着,神志迷迷糊糊,跪的也是东倒西歪。
见子箫如此随意,没有丝毫顾及的搂抱太子喜欢的女人,天君能感觉到,子箫与这女孩关系是非同一般,他心里是老大的不痛快,脸黑如墨,眉头紧锁,他极力强压着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子箫复又跪在天君面前,用手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血“呼”地流了出来。子箫仰头看了一眼天君,然后,把小舞嘴角流出的血,抹在手上,把带血的手按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停留片刻拿开手,眼见伤口不但不再流血,还在慢慢愈合,直到完好如初。
玄元古井般的脸上有了讶异之色,对看着天君幽冷的双眸,好一会,低声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鹿涎圣血?”。
天君脸上划过一抹紧张,急问玄元:“她……她是鹿?”。
“稀有的白鹿”
“那?!……”
“是!……”
天君和玄元说着子箫根本听不懂的话。
其实,关于鹿涎圣血的传说,早在百万年前就有,只是谁都没见过,传说就慢慢被淡忘掉,现在也只有一些大神圣者还能依稀记得。
“那……真可能是鹿涎圣血了?真君了解多少这事?”
“臣听说,这鹿涎圣血具有迅速修复和增长的能力,不光能治病疗伤,还能起死回生。更重要的是,能快速助长功力、提高修为,战力时以血喂养神兵利器,能数十倍地提高战力,连以血结出的屏障,被打破能瞬间自行修复,没有同样的血辅助,据说……再强大的功力也无法攻破。”
“若女孩的舌血,真是鹿涎圣血,那……定会引来万方逐鹿,一场场劫掠,恐在所难免呀”
天君想了解,这个有着鹿涎圣血女孩的情况,他怒目瞪着子箫,厉声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子箫在天君的威喝下,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胆战心惊、语无伦次地禀告,“儿臣和小舞……啊,鹿小舞,一日一起练剑,她不慎咬伤舌头,才发现舌血能治伤的秘密……这事,只有儿臣和她自己知道”。
“她不是太子的书童吗?,你怎会和她一起练剑?”,天君愤愤地问。
“回父君,鹿小舞先前……是我和九弟的朋友,后来,成了太子哥哥的书童”
“朋友?……她什么来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子箫抬头,见天君满脸怒气,自是不敢撒谎,“鹿小舞……是从玄牝潭中飞出来的”,怕天君误会他撒谎,赶紧又补充道:“她飞出来时,是一只小白鹿,她被九弟打伤,逃跑到希夷仙府,还是真君收救的她”。
天君转头看着玄元,是一脸的迷惑不解,怎么玄元真君也和这个女孩认识?
玄元施礼,忙插话:“是!天君,臣在仙府门前,遇到了昏迷的鹿小舞,就收救了她”。
“子箫,你继续说”
“后来……后来因犯错,她被太子哥哥罚做百年书童”
“那你知道,她来自哪里?”
“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儿臣也不知”
天君忧虑地看向玄元,担忧道:“真君,这个女孩来历奇怪,这血定会招惹纷争的,留着……会后患无穷,万万留不得了”,说完,天君手上又运起一团红雾。
子箫听罢,吓的是胆颤心惊,见父君手上运起神力,知父君起了杀心,他忙跪爬着,档在小舞身前,重重磕头求情,“父君,鹿小舞无错,她单纯善良,请父君宽大为怀,饶她不死”。
似乎感应到什么?榻上昏迷的擎天突然呼喊,“小舞,小舞……过来”。
正迷糊着的小舞费力地转头,望向擎天,凄然一笑,却已没有力气移动过去。
“快!快宣药师进来”。
玄元故意岔开话题,对门外喊着,药师进来给天君施礼,玄元急道:“快!快去给太子再检查一下”。
药师赶紧去榻边检查,脉摸了又摸,似乎总不能下决心确认,最后面露惊喜,他颤巍巍跪倒在天君面前,老泪纵横,“上天开眼啊!……太子殿下吉人天相,身体竟奇迹好转,生命该是无恙了,无恙了……待老臣开方再调养着,以后……定会慢慢痊愈的”。
天君喜不自禁,冲到榻前,慈爱地抚摸着爱子的脸,眼中泪花闪闪,嘴里喃喃着,“太好了!太好了!……吾儿……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