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歇斯底里的一声声凄厉哭喊,终没有唤回任何的改变,她孤苦冷寂的一生,已被早早注定。
下面跪着着人都没见过,公爷如此气急败坏过,更没见过,他对亲近的人,也如此决绝狠心,顿时都被吓的哆哆嗦嗦。
蝶儿被拖出去后,周旦冷冽的目光转向南春,又冷冷开口。
“南春,你作为宫中掌事,枉顾事实,故意不分青红皂白,丝毫不顾念主子……平日的所做所想,急不可待地借机清除异己,你还勾结暴室主事,要急急置小舞于死地,你用心何其歹毒,真是罪该万死!念你……侍候本公长大,就饶你不死,你,现在,马上滚去周公宫!东寂,以后周公宫……就全权由你来负责”
“是!王爷”
东寂偷瞥了一眼周旦,见其一脸的阴霾,低头回了话,暗自庆幸,自己那日没上前凑热闹。
“东寂,送南春,马上离开周公宫”
“是!”
东寂应着,挥手招了两个侍卫,上前要拉南春。
南春自知难逃被赶走,过去所有的痴情都化成无尽的委屈,她泪如雨下,仰看着照顾了十多年,一直深爱的周旦,也不管不顾起来。
“别拉我,公爷,南春可以走,但公爷有没有觉得,自从那小贱奴来了,她是毫无规矩,公爷为了她,也一而再地破坏规矩,这宫里,就再无规矩可言?”
“这,与你无关”
“不!与大家都有关,她私自出宫,公爷只关了她五天……了事,若是其他人,公爷也会这般处置吗?公爷,您变了,变得让大家都快不认识了?公爷今日,堂而皇之将小贱奴抱回宫,这会给您带来多少口舌?会被别有用心者,怎样地大做文章?大王又会怎样想?”
“休再多言”
“奴婢要说,公爷,那小贱奴,只是笛子吹的好一些,留着她,只会让公爷玩物丧志,并引来无妄之灾。南春,对公爷的心,可昭日月,无一时……不为公爷思量,自古忠言逆耳,公爷,您不可不听啊?”
南春仗着自己照顾大周旦,自觉一颗心处处为他着想,她越来约爱风姿飘逸的公爷,已离不开他,也觉得公爷也会如小时候一样,不能离开自己。虽然已过二十七岁,依然想得个名分,这样,就能照顾陪伴公爷一生。
南春后来发现,名分的事已越来越没希望,也做好孤老一生,陪伴公爷身侧的准备,但发现公爷的爱,都能给一个小奴隶,让她怎能不气愤填膺?
瞥看着侃侃而谈的南春,周旦紧抿着嘴唇,眼角眉梢都带着蔑视。
“哼!收起你的所谓好心吧,你什么心思,难道本公会不清楚?小舞的好,岂是你这等俗人……所能知晓的,赶紧走,别再自取其辱。东寂,安排你的事,赶快办”
“是!”
“南春,走吧……”
南春甩开东寂等人的手,悲痛欲绝地望着周旦,“公爷,是被迷了心窍,奴婢希望,公爷能早日清醒,回归正常,孰是孰非,自有公道,奴婢离开,还望……公爷好自保重!”。
南春磕了三个响头,带着撕心裂肺般的悲伤,愤愤然离开了,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周公宫。
南春回头看了看,已有些陈旧的“周公宫”牌匾,悲从心起,她的少年及最好的青春记忆,都留在了青墙之内,她照顾陪伴的人,也从孩童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男人。
她被自己照顾长大的公爷无情的抛弃,就如同一件他穿旧的衣袍,随手扔掉,以后连想都会懒得想起。
周旦已不再相信,本该主持宫规戒律的暴室,他一改过去的做法,在自己宫内杖责发落了,三个送小舞去暴室的寺人、蝶儿身边和三个强出头的多嘴宫婢。
众人都见识到了,公爷狠厉的一面。至此,小舞的名字和事,成了周公宫之后,绝口都不敢再提起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