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的悲伤,一点也不比周锦年少。
只要一闭上眼睛,小舞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双儿女的脸,心里也会难过自责的如被刀扎过。
儿子的长相,在她的日思夜想中,样子是越来越清晰,而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的小女儿,也只能想象成自己小时候的模样,但会想的比自己胖一些,因为之前她听两个产婆说过,小女儿是一个胖娃娃。
对一对儿女有多想念,小舞对“害死自己”,并让翠儿夺走他们的擎天,就又多仇恨。
她爱的刻骨,恨的更刻骨。
当然,更煎熬小舞的,是那些已化为一座座土坟,受自己拖累而死的乡人们的仇恨。
话说,小舞跟着胖子进入大商军营,七绕八转了一会,两人走进一个住着十几人的大帐。
胖子殷大富是个老人,帐内人见着他,都纷纷打招呼,“胖哥,回来了”。
虽然小舞说过,自己正被追杀,想找个栖身之处,所以才躲进军营,但很精于世故的胖子,依旧是半信半疑,带着一个外人进营帐,胖子心内还是紧张的,他脸上扯出极不自然的笑容,和问候者点头寒暄着。
“哦,回来了……回来了……”
一个长着三角眼的士兵瞥了一眼,缩在斗篷里的小舞,上前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很是熟络地问:“胖子,这人,是谁呀?”。
胖子笑的很勉强,“是……是新来派的”。
“哦”,三角眼哦了一声,对小舞未再上心,对胖子又道:“胖子,走,去顺子那,喝酒去”。
胖子有些手足无措地点头,“好!好,你先去,我还没禀告,等禀告完,马上过去”
“哦,那好吧,你快点啊”
“好,好的”
胖子与三角眼支应着,见三角眼转身招呼别人,一起离开,他暗暗吁了一口长气,胖子转回头,指着一排木板搭的床的一个位置,对小舞说:“你住这,老实呆着吧,我自己……去禀告了”。
“嗯”
小舞假装怯怯地点了点头,轻嗯一声,就爬上应该是瘦子睡的位置,被子一拉,捂着头开始睡觉,大帐内的嘈杂声,被她挡在被子外。
瘦子真是太不起眼了,两个长的完全不一样的人,睡在同一个位置上,竟没有一个人的在意。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胖子回来了,用脚踢了小舞的脚,“瘦子,起来,该走啦!”。
小舞一边爬起身,一边手扒拉自己额前的头发,防止露出自己的奴印,她深低着头,紧跟着胖子离开。
当绕到隐秘的地方,胖子忙陪上笑脸,对小舞很狗腿地低声解释,“大侠,刚才,我是假装的,你别误会啊”。
小舞翻了胖子一眼,“没事,事情……可办好了?”。
胖子忙低声下气地回答,“按你说的,都办成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去先遣营,在那里,再不会有人……认识你了。大侠,你看,我那解药?……”。
小舞斜睨着胖子,嘴角动了一下,“现在,还不能……给你,等着吧,该给你时……我自会给你”。
胖子心里一清二楚,为防范自己的出卖,小舞定不会先把解药给自己,他开口索要,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那,那好吧,你要说话……算话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