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月,就要回郅宛城。
在过半个月,就是戎疆国的岁朝(也就是农历的春节)。成国的春节叫岁日,西荻国的春节叫新正。
每年的岁朝,皇室一家都会在玉陵城过,过完春节后就会回郅宛城。当初有大臣给先皇提过,将都城迁至玉陵,可是皇室觉得这样会浪费极大的财力、物力、人力,加上许多百姓不同意迁都,此事只好搁置。
今年也不例外,各封地的藩王,各边境守将,各周边附属小国,都会提前半个月抵达玉陵城,进行岁贡。
这个时间段的玉陵城,热闹非凡,有许多的贵族子弟在街上闲逛,买各种自己那里没有的特『色』小玩意。
叶昔这些天都没有去『药』铺,反正『药』铺里都有坐诊大夫,她想休息一段时间。
叶昔去了梨春楼,准备歇歇脚。今日她不想找雅间,就准备坐在这热闹的一楼,看外面的街景。她找了比较安静的靠窗的位置,开着窗户,看着外面的街景。
叶昔望着大街,欣然地笑着,对燕离寐道,“阿寐,今天街上真热闹,看着比平时多了好多人。”
燕离寐轻嗯了一下,这时小二端着一个大木盘,里面放了两盘菜和一壶烫好的酒。
她一脸乐呵呵的笑容,“客官,你是外地人吧!你不知道,还有十几天,就要到岁朝了,各地藩王、守将、附属小国都到了玉陵城,准备岁贡了。”
叶昔听到岁贡两字,她猜测应该就是成国每年春节的朝贡,除夕那一天,给皇帝献礼,当然皇帝也会进行回礼。
小二边说边将酒和菜放到桌子上,叶昔柔柔一笑,“多谢!”
小二看痴了眼,愣住了,旁边的燕离寐冷眼一凌,扯了他一下,“下去吧!”提醒他。
小二反应了过来,脸『色』通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歉意地说,“客官,对不起!”然后他低着头走开了。
叶昔今日穿着一身烟霞『色』的长裙,外面披了一件披风,不过现在她刚刚脱了下来,放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她的头上梳着一个较为简单的凌云髻,左侧『插』着一只云鬓花颜金步摇,耳上戴着一对璎珞坠,未施粉黛,整个人看着清丽脱俗,『惑』骨天成。
这一楼大堂,那些客人至叶昔一进门,他们全都齐齐望着她,满脸惊为天人。
这时有公子哥走上前来,找叶昔搭讪。
旁坐的一位长相俊俏的少年公子,带着温和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到叶昔面前,“姑娘见谅,小生张昳,敢问姑娘芳名?”
他心底紧张地说,姑娘啊,姑娘,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刚刚可跟同桌的那几个家伙打赌了,一定会知道你的名字,不然我接下来半年都得请他们喝酒吃饭了。
叶昔看他如此紧张不安,一脸期盼的目光盯着自己,她猜测这家伙应该给自己的那几个同伴打赌了。果然,长得太美,走到哪儿都受欢迎,不知这是自己的幸,还是自己的不幸。
燕离寐怕他对自家小姐无礼,她冷冰冰的回答,“就凭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小姐的闺名,滚开,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她挡住了那个人的视线,冷声警告。
叶昔见燕离寐护犊的过激模样,勾唇轻轻笑了起来,心底说,阿寐啊!温柔一点,你吓到别人了。
叶昔见对方一脸惊吓,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就顿觉好笑。
叶昔将燕离寐扯了过来,望着被吓到的少年,声音悦耳,客客气气的说,“你好,我叫叶昔。”
旁边他那几个同伴听到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一一欢喜地给他的同伴悄悄鼓掌。
张昳见她自报了自己的闺名,脸上带着窃喜,红着脸低头说,“多谢姑娘!”他准备离开,可是那几个同伴用手催促他,不要走,继续问对方。
张昳看着燕离寐冰冷的脸『色』,他惧怕极了,使劲摇头,表示不要。
张昳一脸羞赫,回到了自己的桌位。
张昳坐下后,他左手边的同伴气恼地说,“你笨啊!怎么不继续多聊几句!”其他两个人附和着。
张昳小声轻语,“小声点,不要让她听到了。她好歹是位姑娘家,能把自己名字大大方方的给自己说了,就已经不错了,若是再说下去,惹恼了姑娘,就不好了。”
他的同伴听到他说此话,倒也同意。
叶昔将燕离寐又拉着坐了下来,“好了,好了,别气了,他只是问我的名字而已,又不会吃了我,别这副杀人的面容,当心吓跑了这酒楼的所有客人,到时要赔钱,你自己赔啊!”某女开玩笑的口气,扯她坐了下来。
正所谓有一就会有二,过了一会儿,进来了一群人,他们穿着一身异域服饰。
只见为首的那个男子,一副国字脸,长得很挺拔雄壮,不算丑,也不算多帅。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圆领袍子,上面绣着苍狼,头两侧梳着马尾,只不过全部编成了辫子,头顶带着一顶狼皮样式的粘帽,腰间配着一把弯月形的长刀,眼中带些目中无人,雄赳赳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