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哭丧着脸道:“当时老奴问她时,她确是说自己当年生了一场大病,相府的一切都忘记了,至于她什么时候去了雅善居,老奴确实不知啊。兴许老太太知道二小姐回来了,所以才来看一看的。”
秦以安道:“二姐寻回来时,祖母也是知道的,她一向极爱清静,便免去了我们的请安,二姐到相府已半月有余,祖母并未有意去看一眼,这个时候忽然派了姜嬷嬷去了碧荷院,想来也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她话言下之意,还是说秦挽去见了秦老太太,张嬷嬷毫不知情,犯了看管不严之罪。
容氏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同时也恨张嬷嬷的不成器,想了想,端起嫡母之风,道:“我是看你在我身边伺候的时候做事可以才派你去照顾二小姐多多提点着些她,谁知你竟是伺候得二小姐不满意,她不满意便是你伺候的不周到,该罚!”
张嬷嬷一怔,容氏道:“就罚你这一月的俸禄,往后要以此为戒,好好的伺候二小姐。”
容氏既然已经先做出了惩罚,总好比让秦老太太发落的好,张嬷嬷心头一松,忙道:“老奴知道,往后定当尽心尽力伺候二小姐。”
容氏道:“好了,回去吧。”
张嬷嬷起身正要走,有一个婆子匆匆跑了过来,急道:“大夫人,不好了,大小姐方才咳血昏了过去。”
容氏心中大惊,血冲上头差点昏了过去。
张嬷嬷眼快的扶住了她,这个时候容氏顾不得其他,忙骂骂咧咧的让一众丫鬟婆子去请大夫。
秦照月犯了心疾,相府中除了她与秦苏苏是真紧张之外,其余两房的怕是巴不得秦照月就此去了,容氏不想秦照月的病容被她们瞧见,便让秦以安与秦洛各回各处,看着她们走,这才匆匆去忘了杨柳院。
经过一两个时辰的紧张,秦照月的病情终于得以稳定下来,容氏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张嬷嬷眼珠子一转,上前道:“不知夫人还记不记得之前求的签?”
“签?”容氏一怔,刚松懈下来的身子立即绷紧了,月前她去往广华寺求取了一道签,签像所求,乃是下下签。
跪在佛前的容氏心头一慌,连忙去找住持解签中所意,住持看了签之后连连摇头,只留给她‘广结善缘’四字,便不言其它。
回去的路上,路遇一位算命卜卦的大师,容氏便把签给那位算命大师看,大师一看,立即惊道:“贵府近来会入一天煞孤星,克家人,一定要小心为上!”
也就是在这之后的不久,秦挽被寻了回来。
容氏瞪大了眼睛,心惊的看向张嬷嬷,“你是说,她就是那个天煞孤星?”
张嬷嬷点头,见容氏有些犹豫,便又道:“夫人想一想,她没有来相府的时候大小姐病犯何时有这么紧凑,如今她回来尚才半月,大小姐便病发了两次……”
“别说了。”容氏虽然制止她的话,但是内心已然信了七分,握着绣帕的手抚上心口,心噗通噗通的狂跳个不停。
良久之后,她霍然站起身来,道:“桂嬷嬷,随我一起去雅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