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郁闷罢口,转眼愤愤地望着李浩,李浩也淡笑看着他,目光之中,尽是嘲笑之意,二人四目相对,激射出火光,现在不用查也知道了,李屏被封为文成公主之事,肯定是太子的杰作。
对于李承乾,李浩一再容让,他倒不是怕李承乾,而是不想触怒李世民,这是李世民的底线,连魏征都不敢轻易逾越,李浩自问还没那么大能耐。
不过李承乾这次真的触怒李浩了,连老子的女人也敢动,活腻歪了是吧,且容你再跳一段时间,待时机成熟,新仇旧账一起算,太子?呵呵,弄不死你!
散朝之后,群臣出了皇城,远处陆云和林定坤在那牵着狮子骢等着,朱瑞环没来,为何,因为李浩怕巴苏陀看到朱瑞环,那么事情就露陷了,所以让朱瑞环先隐匿一段时间,待巴苏陀离开长安后再让朱瑞环出来走动。
李浩朝陆云走去,李道宗忽然从他后面赶了上来,与他相距三米,并肩而行,李道宗不动声色道:“是太子。”他是在告诉李浩,让李屏出嫁吐蕃的事情是太子鼓动的。
“我知道。”李浩继续走路,淡淡回了句,从远处看去,两人就像是在各走各的。
李道宗又问:“你是如何做到的?”他意思很明显,问李浩如何让吐蕃主动悔婚的。
“秘密。”李浩简短回了句,加快脚步,独自往前走去。
东宫之中,李承乾正在房间里发火,拍桌子,掼凳子,把房间搞得好似被导弹袭击了一般,发泄完之后,他就瘫在地上哭起来,哭得好伤心,他就是要报仇,报复李浩,可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他好挫败,身为一国储君,阴谋阳谋都用了,连一个小小的少年郎都扳不倒,扳不倒就算了,偏偏这李浩还青云直上,才二十一岁就封了侯,反观自己,一个瘸腿的太子,好可怜。
没过多久,一个长相妙丽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为何用妙丽一词来形容一个男子,因为这男人长得太漂亮了,若换上女装那就是个活脱脱的大美女,而这个男子,就是李承乾最宠爱的太常寺乐人-称心。太常寺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培养怜人的地方,各种乐师,舞者,杂耍者等,这是一个娱乐部门。
称心就是从太常寺出来的,他在太常寺的时候,那是台柱一样的存在,可男可女,善歌舞,美姿容,李承乾见了他一眼之后,就喜欢上了,将其要到身边来。
称心在太常寺过惯了苦日子,忽然被太子瞧上,那自然是欢喜无限,正好他的心性也因为多年扮女装而发生了改变,所以将太子一直侍奉得服服帖帖。
“殿下。”称心轻唤一声,语气柔弱而又透着几分担忧。
“称心。”李承乾一把拉他坐下,搂着他,问,“你说孤是不是很无能?”
“殿下为何如此说?”称心闻言惊讶道,“殿下是太子,怎会无能。”
“太子就不无能了吗?”李承乾自嘲一笑,“我连个李浩都扳不倒,我真的好无能,我就是个废物。”
“殿下快别这么说。”称心伸手用五指轻轻遮住李承乾的嘴,缓缓道,“殿下想要扳倒李浩,又有何难,只待殿下登上皇位,那么天下就是殿下的了,到时候,殿下要李浩死,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对,你说得对,这天下终将是孤的,李浩的命也是孤的。”李承乾咬牙低吟,忽然拉着称心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高声道,“来人!奏乐!备酒!”
经历了失败后的李承乾,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在东宫之中胡搞瞎搞,也许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痛苦。
宴会进行得正欢乐,太子左庶手张玄素忽然闯了进来,进来之后就看到宦官宫女们在此追逐打闹,称心依在太子怀中娇笑,太子则喂称心喝酒。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张玄素气得浑身直颤,怒声大喝,丝竹管乐顿时停了,宫女宦官们都吓得躲了起来。
张玄素怒冲冲地走到李承乾面前,瞪眼道:“殿下身为一国储君,当以国事为重,岂可如此饮宴深宫,与宦官宫女怜人作乐,成何体统!”
他口中所说的怜人,自然是指称心了,这句话顿时触怒了李承乾,他不是第一次犯浑了,也不是第一次挨训了,但他以前基本都是阳奉阴违,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这次,张玄素居然斥责了称心,这触怒了他的底线,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半醉了,有句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
李承乾借着酒劲,猛一拍桌子,站起高喝:“我与他们喝酒作乐怎么了?耽误国事了?”
“你……”张玄素没想到李承乾这次的态度如此恶劣,气呼呼道,“太子殿下,您乃未来之君,需以国事为重,当多引见宫臣,广置群僚,以辅睿德……”
“行了!别说了!”李承乾猛一挥手,不耐烦道,“成天说来说去就是这些破道理,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烦不烦,我就是喝点酒听点乐而已,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让我多与你们见面,好,你来陪孤喝一杯!”
“你……你……”张玄素气得胡须直颤,没想到太子竟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他好心痛,感觉这些年的说教都浪费在狗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