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里一颤,猜测到什么事情,只是没有啃声,别人家为了爵位杀人害命的,可老大一家子却把爵位让给老三,她的心怎么能不暖,不感动。
杨氏不解,又问道,“可是有事?”
不能确定圣旨什么时辰到,可是人不能不在府里候着,但在圣旨未到前,又不能说出去,这就需要说谎话的能力了,好在她姚雪也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眼眸一转,姚雪笑道,“三婶儿,您要是今个儿出去了,好事可就轮不到您了,您可要想好了?”
哪个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杨氏更甚,姚雪如此说,她就开始犹豫了,婈儿的事,并不是迫在眉睫,明天也可以去。
看着姚雪那一脸捉狭,杨氏咬牙道,“你个坏丫头,这是抓准了三婶儿的心思了,故意这样做。”
“那三婶儿留、还是走呢?”
杨氏嗔怒道,“要是今天没有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又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说道,“娘,您可要替我做主的,要是没有好事情给我,我可是要惩罚雪儿的,到时候,您可不要偏帮雪儿。”
老夫人拍拍杨氏的手,“老婆子我可不管,那是你们娘俩儿的官司。”
杨氏像个小姑娘般跺跺脚,“就知道娘会这样说。”
送老夫人回到宴席室,姚雪离开陶然居去了望月阁安排伯府一天的事务,她本想叫上杨氏,可又一想,还是等圣旨到了再说吧。
可哪里想到,午膳过去了,圣旨没来,大半天过去了,依旧没有来。
杨氏就笑看着姚雪道,“丫头,你可想好了,三婶要怎么惩罚你?”
姚雪心里嘀咕,面上云淡风轻,“三婶儿,您竟然不想要好事?难道你宁愿惩戒我,也不想要好事?”
杨氏一天了,都在抓耳挠腮的想着姚雪说的好事,可一天眼看就要过去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可姚雪在此刻还是要问她,不想着要好事。
杨氏挑眉,“当然是要好事,可都这会子了,你说的好事都不见踪影,要不,你先和三婶说说,到底是个什么好事?”
姚雪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能说,三婶就耐心等着吧。”
老夫人不时地抬眸去看姚雪,却也看出来,姚雪这会子,也是在硬撑着,到底还是个孩子,爵位之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要经过好几道衙门,最后才能到皇上那儿下圣旨,一天里那可能成形。
姚雪也瞅见老夫人看她,心里越发有点忐忑,是景帝忘记了?还是太皇贵妃娘娘不同意?
也是,爵位是大房的,怎么可能给了三房?
姚君虽说也是太皇贵妃娘娘的弟弟,但到底不是一个母亲生下的,隔着一层肚皮,一层肚皮就是一座大山的距离。
而且其中还夹杂着二老爷姚诚对姚洹和姚雪以及姚之敏的谋杀。
这样的仇恨,太皇贵妃娘娘不可能瞬间无视掉。
而姚雪之所以能够如此安排,一则是从大局着想,二是,她终究不是姚雪华本人,一个来自现代的人呢,对于这种爵位的传承体会的不是很深。
那如果,太皇贵妃娘娘不同意让爵,这件事情怎么办?
姚雪不得不又去想,当年那个爆料人到底是谁?
现在可还活着?
这个潜在的隐患和危险,不拔除掉,伯府永远不得安宁。
映红那儿要是撬开嘴巴,就会知道她手里的东西是不是就是当年的那个爆料人给的,可话又倒回来了,如果是的话,那人为什么会给了映红?
那个人和映红是什么关系?
姚雪再次想起来沈氏在和她说到映红给姚洹做妾时的表情,那份痛苦,那份隐忍,那份不得已。
到底是什么呢?
就算是映红是庶妹这个身份来路不正,可沈氏若是不想她做妾,映红又能如何?又不是姚洹主动招惹回来的女人。
可沈氏却偏偏接受了映红。
什么样的隐忍,让沈氏被迫接受一个女人来抢走她的丈夫?
突然地,一个念头坠入脑海里,难道是……
姚雪倏地站起身。
“雪儿,雪儿你这是怎么啦?”老夫人见姚雪神色突变,脸色苍白,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害怕,这孩子自打回府来,还从未有过如此惊惧状态。
姚雪的神思被拽拉回来,看着着急担忧的老夫人,硬撑着挤出一抹笑来,“祖母,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说着又挨着老夫人坐下来。
老夫人拍拍姚雪的脸颊轻声道,“是关于让爵的事情?丫头,不要着急,让爵兹事体大,不可能一天就达成,总是要和朝臣,还有太皇贵妃娘娘商议才行,就算是不成,那也是情理之中,不要心生难过和不安。”
姚雪也知道,“祖母,我没事,您放心。”她只想着一家人,都能健康快乐地过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到白发苍苍,自然轮回,而不是半途中被人拦截斩杀。
忽地,映霞掀开帘子进来,高兴道,“老夫人,大姑娘,快,圣旨到了,快去垂花门处接旨。”
姚雪倏地坐直身子,老夫人也眉眼一亮,对视一眼后,姚雪问映霞,“可是要按品大妆?”
映霞连忙点头,“是,来传话的婆子说老管家说了,是要老夫人按品大妆的。老夫人,奴婢伺候你着装吧。”映霞说完去了冬暖阁,拿出一品诰命夫人的衣服和冠妆,伺候着老夫人穿戴起来。
姚雪还在孝期内,只加了一件淡青色褙子,头上插了一支羊脂白玉簪子,搀扶着老夫人出了陶然居,坐上一直备在小院子门口的软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