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去做的时候，就准备去死了，只有死了，才不会痛。皇上，您还是狠狠地处置奴婢吧，不要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死不瞑目的。求您了皇上。”

墨画一个头一个头地磕在地上，不一会儿，额头上鲜血淋漓。

景帝看着她，“你弟弟？你怎么会知道就是你的弟弟？”

“弟弟后背上有一个胎记，红红的半月牙，他们拓印下来拿给奴婢看的。”

景帝冷笑，“墨画，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觉得你也是个聪慧之人，却在这会儿，愚蠢了起来，你下手得逞的那一刻，你的弟弟以及魂归地府了。”

墨画瞬间惨白了脸色，身子颤抖着，头微微摇晃，“不、不可能的，他们答应我，只要我做了，就会留下弟弟的命，再也不会为难他的。”

“如果你不信，那你就再次去确认，你去找和你联系的人，告诉他们，你要秦彦见到你弟弟，否则，你就要告发她们，反正你也不想活了。”

墨画眼神有些涣散，“他们不会相信我的，皇上已经抓了我了。”

郑海低声道，“你的事情，就只有皇上和我知晓，别人还不知道，现在，你还是勤政殿御侍。”

墨画抬眸去看景帝，哆嗦着嘴唇问道，“皇上，若是弟弟真的在，您会救下他，放过他吗？”

景帝点头，“朕不会去杀一个无辜的孩子的，但你依旧还要死，哪怕是你招出幕后之人，朕对你的处置还是刚才的处置。”

墨画匍匐着身子磕下头去，“只要皇上救下奴婢的弟弟，奴婢恳求皇上处奴婢凌迟之刑，以告慰那些存有歹毒之心的人。”

郑海微微颤了一颤，哀叹一声，真是可惜了。

景帝没有顺着墨画说，“郑海，下去准备吧。墨画，你自己收拾好了自己，不要让人看出来了。”

“是，皇上，奴婢省得，奴婢知晓怎么做。”墨画说完，又磕了个头，起身，后退几步，拐入御书房边上一个暖阁里，那是皇上特意给她准备的偶尔休憩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有。

为了审问她，这会子整个御书房里，没有第三个人，也就无人看见她此时的模样。

坐在梳妆镜前，墨画这会子心静如水，其实，在皇上说出弟弟已死的那番话时，她心里依旧有八分相信了，只是不想承认，她想要做最后的确定，也好死地瞑目。

家人都没有了，弟弟一个人活在世上，会很艰难，倒还不如一并去了地下和爹娘还有姐姐一家子团聚呢。

这样，也很好。

收拾好自己，墨画淡定如前地走出御书房，朝着那个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皇上，墨画去了，老奴安排的人，跟在后面。”郑海低声禀告道。

景帝站在揽月阁上，望着眼前那一大片明明暗暗的灯火。

“秦越，做皇帝就那么好吗？其实皇上才是真正的打工仔，累死累活的不说，整天还害怕被儿子和大臣杀害，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所以自古以来，皇帝就没有长寿的，像康熙和乾隆那两位，那是少之又少，其实不如做个闲散悠哉的王爷来的舒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