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淡淡道，“无妨，朕已经安排老郑去做了，所有的证据都会有的。”说着把最后一勺子药汁喂进姚雪嘴里，等姚雪喝下去，擦去了姚雪嘴边的药汁，把一颗蜜饯喂进姚雪嘴里。

“是谁挑唆了皇后，你可想到了？”

景帝说着静静地看着姚雪，姚雪也看着景帝，四目相对，眼眸里投射出自己的猜想。

忙乎了一天多半夜的郑海出现在凤鸾殿冬暖阁门前。

此时，刚刚敲过四更鼓。

天就要亮了。

景帝听见暖阁的门轻轻敲了两下，景帝就知道郑海回来了。

姚雪也听见了，“你去吧，我和尔岚在说会儿话，然后再睡会儿，你等办完事，再来看我，顺便告诉我结果。”

景帝点点头，又看着尔岚说道，“不要有负担，好好地伺候你家姑娘。”

尔岚含泪给景帝跪下磕了头。

景帝在尔岚跪下磕头时，在姚雪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又摸摸姚雪的脸颊，轻声道，“一切交给朕去做，你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身子，陪着朕遨游这天下河川。”

姚雪笑了。

等景帝出去后，姚雪看着尔岚，“起身，坐在炕上来，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尔岚爬起来，坐在炕沿上看着姚雪，“姑娘，哦不，夫人，请您吩咐，奴婢一定会办好的。”

姚雪就把自己想认下李冬做义兄的事情告诉了尔岚，“…明天，月散会带着你，还有义兄的遗体，出宫去安葬，皇上也安排人手、跟着一起去，你替我给给义兄、上香，磕头，要在延恩寺点、长明灯，还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一切费用，你去和月散说，他知道怎么办。”

尔岚哭着点头，她还得再等些日子才能赔命给李冬，先把他的丧事办好也是应该的，姑娘认了义兄，往后李爷的香火就有着落了。

这样最好了。

“我睡会儿。”姚雪说完，闭上双眼，下一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尔岚捂住嘴再次哭了起来。

凤仪宫。宝音楼上。

皇后瘫坐在地上，脸色早已经不是人的脸色，象征着皇后身份的那繁复的高髻，也已经成了一团乱麻，昂贵衣料做成的素服，本来很是华贵美丽，这一会子，倒也依旧艳丽，大片血迹染在上面，也夺目灿烂着。

大座上坐着景帝，看着地上的皇后，满眼都是厌恶，“是谁挑唆了你？”

皇后抬起双眸，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双，时时刻刻烙印在心上的脸，那股子疼痛再次袭来，“挑唆？无人挑唆臣妾，是臣妾恨极了那个贱人，所以要杀了她。”

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她死了吗？”

“如果雪儿死了，你还会见到朕？周氏，朕不会是以前那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皇帝了，所以，你要是想要让朕株连九族，那你就继续大笑，继续诅咒，朕会成全你的这片想和九族团聚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