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戳是台州本地,寄这东西只用了一天的周转。
相当于昨天寄出,今天我就收到了。
这封信也侧面证实了邮递这种通讯方式还存在的事实。
信的内容简单明了,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笔法刚硬的写着:他今天晚上十点在酒吧等我,下面是艾伦的英文签名。
中间还有一行小字,应该是后面加上去的,写着:你一人来。
我把这封信翻来翻去,连信封都用拆纸刀拆开里里外外的看,研究透彻就是一封普通的信件,是艾伦写给我的。
当时我头都大了。
我打不过他是事实,被他注射大剂量麻醉剂差点窒息也是事实,他就没完没了的针对我,不整死我不甘心吗?
我直接把信扔进垃圾桶。
如果认真打一架,我未必两招就落败,那天只是因为安东替我挡枪,我想着欠他一条命,他哥哥正在气头上,我送上门给他打一顿出气,结果他丧心病狂直接拿麻醉针扎我。
艾伦在酒吧约我见面肯定没好事,偏偏当晚事出有因,东叔见我在招式上开窍了,身形也灵活起来,一高兴多教了我几招。
我心头惦记艾伦的“约会”,心不在焉,后边的招式复杂难解,怎么学不得要领。
越急,打的越慢,心浮气躁,东叔这老贼脸色更黑的坐在现场监督看着我练,大有通宵的意思。
我也不敢停手,一直练啊练,手脚都僵直麻木,脑袋都练晕了他也不喊我休息,直到老泰打电话来问我怎么还不回家?
我赶到酒吧已是凌晨一点,艾伦已经离开了。
这之后异常平静的两天,我开始练拳的第四天,也就是我和艾伦第一次产生摩擦的第十天晚上。
走出拳馆已经凌晨,阿文问我要不要去吃点夜宵再回去,我看看两个小弟阿文和小刀,陪着我每天熬到深夜有些不忍。
我说路上随便吃点烧烤,小刀笑着说前边有一家夫妻夜摊,味道不错,可以顺路带点回去吃。
我往后座上一靠昏昏欲睡,车子转出街区上了高架桥,单行道路面宽敞,车速也快,开着车窗吹着凉风十分的舒坦。
刚下到桥底并道,车速放慢,我坐在右面位置,就从车窗外看见这方路上刺目的两道车灯笔直打过来。
不等我判断两车距离,那车就撞上来了。
小刀在副驾上,我在后座空间比较大点,本能的往左边倒了一下身,前后两道车门的玻璃同时碎裂,玻璃渣碎雨般撒在我身上。
我们的小奔驰起码被撞得横移出两米多,阿文一打方形盘,车子一个惯性调头横漂甩在护栏上。
跟在我们后面一辆玛莎拉蒂刹车不及,奔驰已经掉了头,车头冲着后方,玛莎就来个嘴对嘴撞上来,愣把奔驰又往后推出了五米。
连番撞击我像是在油锅里翻过来又拍过去,等车静止不动,我知觉完全回来时脑袋疼的要命,伸手一摸黏黏的。
我捂着脑袋爬起来,左边脸上像是有几条虫子在扭着爬,一放手满把的血迹。
随着我坐起的动作,胸口里面撕裂般剧痛了一下,我轻轻吐气调整着呼吸的节奏,伸手摸摸胸口疼痛的位置,骨头应该没断。
坐了一分钟,眼光移往前,一眼看见就是小刀歪在椅背侧面的脑袋向下垂着,满脸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