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野外露营,感觉蛮新鲜的,我特别想去看看那个瀑布,阿文说,大晚上的,走几步都吓人,还去钻什么洞?
艾伦难得笑笑,说等天亮了去看,这洞不深,后面崖挺深的,水量小时不够冲成瀑布,那声音就是水从高处落下,泼在岩壁上,再溅到下面的深潭形成冲击力,所以听着声音挺大的,风景倒是不错。
小刀拿出速食来分吃了,这时候那对小情侣才走到这里,他们探头往我们这个洞看看,见我们已经霸占了,就去了别的洞。
我跟艾伦一个帐篷休息,没话找话的谈了几句,我便钻进睡袋睡了。
也不知是警觉还是怎的,没睡多久我就惊醒,外面有雪光反射,看得见艾伦坐着抽烟,红红的烟头一明一灭。
他忽然喊我:“楚漫。”
我没有答应,他动了动脚,影子投在帐篷上,他手里面拿着一支注射小针管,连细细的针头都清晰的映在篷布上。
我全身戒备,他在黑暗中看着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我故意翻个身,把双手从睡袋中解放出来。
他动作顿住了,再喊我:“楚漫。”
我含糊的“嗯”了声,他把东西就藏进掌心里,坐回原地。
过了好一会,我心头都开始狂跳,等着他敢拿这针扎我,我就摁住了他往死里揍。
我上辈子欠他还是怎的,每回见面好不过三秒钟,他就要拿麻醉针扎我。
这回把我诓到这山上来,扎晕了把我抛尸荒野还是活埋了?
后面不是有一个深潭,把我们三个人丢下去估计没人发现得了,等我的尸骨烂透了喂喂鱼虾,对外说个失踪,警方一辈子都找不着我的尸体。
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把他当作第一个朋友来?
我再想想他塞进包里那个硬物,似乎是一把手枪。
沙龙帮出了名心狠手辣的龙头老大艾伦,也是我楚漫随随便便就交心的朋友?
他映在篷布上的影子摇头晃脑的,似乎犹豫不决,好长时间后他翻弄背包,然后出去了。
我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翻身起来,抓过他背包打开,果然里面包着一把手枪,中间夹层处放着一小盒五支全部是那种注射用小针管,不到半个巴掌长度。
再翻,底层放着一把折叠刀,我便把刀子放到自己衣服口袋里。
后半夜我再睡不着,特别艾伦回来睡下,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心惊肉跳的,生怕我一闭眼,他又丧心病狂扎我一针。
强撑着挨到天明时分,艾伦先起来,喊我们准备出发,我无精打采的。
艾伦装得没事人一样问我没睡好吗?怎么眼睛这么红?
我说山上太冷,睡不习惯,阿文就抱怨那水声,害他失眠。
当时我心头一动,阿文要是也没睡的话,应该能听见艾伦和我这边的动静。
我朝阿文看一眼,他也回看我一眼,不言而喻。我右手在腿侧略略比了个食指、中指、无名指捏起,拇指和小指翘着的手势,让他看见。
阿文微微点了下头,这手势是让他找机会打个电话。
早上登山,空气清新,除了那对小情侣,还有先前在中路停车场见的,那四辆车的四队旅客,有男有女,路上并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