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两组人第一次碰头,我们自觉退出了一米,李卫国带队走过了这一米,然后第二圈开始走。
不知道转到第几圈了,我们转回来时,场景有些诡异,李卫国带队跟我们擦肩而过。
他仿佛没有看见我们,径直走过去,我转过身,看见后面在斜向右手边有一条细细的道,他们就朝着这条路走过去。
我往右边跨出半步,我站在路的正中,有一个小小的掩体状壁板,只要位置稍有偏差,就折到我们走的这边,再来走一个死循环。
这条就是岔路,我招手让五个同伴跟上,跟着李卫国进了岔道。
李卫国完全没有察觉,还在认真的找着墙壁上的划痕,周江问我要不要喊他一声,我也认真看墙上的划痕。
刚进来这一小段没有划痕,我便再把标记补上,往前面走时,墙上出现了之前的记号。
等于这里有一段路跟之前那段是重合的,既然重合,就有可能再回到原来那一条路。
所以我让周江暂时不喊李卫国,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大概走出几十米,李卫国往左面转弯。
我站在他转弯处,前边出现了两条路,李卫国进的是岔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走的这条会转回到原来那条,我赶快让周江喊住他。
李卫国一行六人回头,看见我们在他们后面,惊讶的张大了嘴。
我往岔路口移动脚步,合适的位置,右面那条就完全看不见了,这条岔路跟进来那条连成一条直线。
相反往右面移动半步,右面那条同样跟先前那条连成一条直路,而左面那条消失不见。
这就是鬼打墙的误差,李卫国解释说:“我们只看着墙上的记号走,也没留意这里的玄机。”
这条路的玄机就是有很多岔路,穿行其中不看路,你可能就单独的选择了其中无数段,缝合成一条完整的路,然后这个缝合出来的路有可能循环往复,让你在其中转着圈圈,仿佛进了迷魂阵。
信邪的人就创造出一个鬼打墙的说法,学识渊博者就套个奇门遁甲的壳,把这种设计整成个高大上。
真正弄懂了这个原理,其实要走出去也简单,尽量不走已经走过的路。
我们在墙面上每隔一米划出一条标记,走过的路都有划痕,现在找到了岔路。
两条路,一边是有标记的路,一边是没有走过的新路,我们就要选择走新路。
同时,在新路上再同样做上标记,避免之后再绕进来重复走这条路,接下来的路,有了标记的一概不走,那就慢慢绕出去了。
设计者巧妙的抓住了眼睛的盲区,在一团漆黑的情况下,岔路掩体的纤薄度近似于无。
人的眼睛在明亮环境中能高度分辨四面八方的所有场景,迅速反馈至大脑,并让大脑作出正确判断,再投射到理智上,认可眼睛看到的所有物像,迅速做出选择。
这时你能看清眼前的路是一条还是两条,但是在黑暗中,眼睛所能接收的讯息有限,传达给大脑的反馈也不及时,这就是这个设计者的精明之处。
只要一个黑暗就足够了,迷惑的效果立竿见影,让走不出去再产生恐惧。
没有光照,没有食物水源,没有路就是绝地,玩不死你。
我们十二个人,最后一盏灯熄灭后,只能靠着打火机的莹光慢慢的找出路。
李卫国听我讲透了这个路的走法,他带头走在前面,我和周江在最后面。
其实是腿疼了走不动,我也不能真叫周江背着我,两天时间没有喝过一口水,又累又饿,只能硬撑着。
李卫国还真的最后找出来一条路,带我们推开了一扇门。
房间里面有熟悉的地灯,站着一群人,听见动静,那些人都转过头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