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你又是怎么了？”尽管心间郁郁，却也快速丢开，看着五娘的眼眸温柔如水，若是荥玉在侧，必是一眼看出方才在苏沫那里，如夫人不过是做到了像，却不是。

看着五娘坐定，如夫人笑道：“你说说，你自己买回来的丫头，不好使自己慢慢调教，若是调教不好随意指个地方，何苦气成这样。还伤及无辜，荥玉佩环对你不好么？不必急着狡辩，佩环必是受了你冷眼了。”

尽管如夫人言辞柔和，但是教训的话却也不曾落下。纵然自己私底下有许多手段，在教养四娘五娘上，如夫人却是极尽一个母亲的温柔，不教其沾染半分阴谋，是以这才有了温柔向阳的四娘与娇憨可爱的五娘。

因着四娘自小便是乖巧懂事的，如夫人在教养上并未花许多心思，只在大方向上引导已是足够。然而五娘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每每想到五娘，如夫人心头总是担忧，这般长大有朝一日出嫁了，又该如何应对婆媳妯娌夫妇等一众关系？

对于自己的决定，如夫人并不是没有犹豫过，毕竟女子的路从来都那样的狭窄。只是深陷计谋之中的如夫人，却是怎么也不肯让女儿们变得如自己一般，这样的日子身在其中的如夫人尝尽苦楚，是断然不肯叫自己的孩子们再走一回的。

只是即便如此，此刻如夫人亦是止不住的担忧。这般性子过于骄纵，尽管没有大问题，但是往后出了家门还有谁能这般纵着她呢？

注意到如夫人蹙起的眉头，五娘不安的低了低头，低声说道：“可是我总也不是有意的嘛！那小黑啊，实在难教，可是若是丢在一边，那我岂不就成了众姐妹谈笑间的话题了？”开始还有些不安，只是越往后说五娘底气越足，想到当日自己将其带回，便是一阵后悔。

如夫人闻言，摇头笑笑：“姐妹间的情谊哪里像你说的那般，调笑归调笑，但是谁又是真心想为难你的。”说着话，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五娘，笑骂道：“你啊，小小年纪面子倒是不小，这样死要面子，只能活受罪了吧！”

见五娘方才还气鼓鼓的小脸，被自己一点瞬间偃旗息鼓一副败军之将模样，如夫人不由发笑：“说说看，这回又是因为什么？我是听说那小昆仑奴官话是学的极好的，更何况你三姐姐不是还跟你借了她去教许大公子身边的那位姑娘吗？你可得说出个缘由来才是。”

如夫人总算是问到五娘正欲一吐为快的部分，五娘瞬间来了兴致。看着如夫人的双眼晶亮，脆声说道：“您是不知道，她说我们的话是极好，但是那丫头当真冥顽不灵，屡教不改。今天我和姐姐身边下人们的冬装发下来了，岫玉姐姐好心教她如何穿戴衣妆饰品，她却突然如疯了一般抓挠岫玉姐姐。”

听到此处，如夫人脸色瞬间一紧，拉着五娘细细地看了一圈，见她无事这才开口问道：“岫玉伤得如何？”五娘突然被如夫人拉起转了一圈，原是有些懵的，直到看清如夫人的表情，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如夫人：“您放心，岫玉和阿奴护我周全，她都没靠近过我。”

“只是岫玉姐姐脸上抓了一道大口子，我气恼之下跑到您这里了，也不知岫玉姐姐如何。”说到此处，五娘声音不由弱了几分，看着如夫人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赶紧说道：“我并不是不把身边人看在眼里，只是我忘了，您就别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