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娘面色微变,经纶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温和地开了口:“想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
“我只是胡思乱想,还是不说了。”三娘连连摇头,想着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谬了,便轻声说道:“还是经纶哥哥你直接跟我说罢,这样也不浪费时间。我看着玉奴姑娘听我们说话插不上嘴也辛苦得紧,我们早些解决了这事才是正经。”
三娘的想法许经纶自然明白,有些猜测是不好宣之于口,更何况自己还是乐遥的哥哥。纵是彼此关系再好,分寸感还是要有的。
思及此,许经纶看了看玉奴,见她乖乖地等着自己,不由安抚笑笑,随后才将目光移开落到了三娘身上。见三娘等着答案,轻轻叹了口气:“乐遥她也没想到会成这样,她......只是转性了。”
三娘不由抚额,果然如此。想着她写给自己的信,三娘抬眸注视着许经纶缓缓地开口问道:“是愚鲁大师?”
许经纶闻言摇头苦笑,低声说道:“这你都能猜得出来,乐遥和你说起这事了?”
“她在信里跟我打听愚鲁大师的消息。”虽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当其被证实之时,三娘还是止不住的诧异,毕竟实在过于惊悚了些。只是转念一想,三娘又有些了然,她是许家乐遥,不是寻常人啊!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是此事冲击过于大了,三娘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到二娘殷切的目光,三娘不由一阵头疼,这又该如何跟人说起嘛!
注意到三娘的为难,经纶笑笑,一张如春风一般温暖的面颊看着三娘柔声说道:“临行前收到了三妹妹代为转交的信,见乐遥时,便也一并交给了她。”
唇畔笑意不减,温柔的声音继续:“乐遥看完,笑了笑便叫三妹妹代为转告周二姑娘,就说许家乐遥从未倾心于梅倾,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好叫她名声不再顺利出逃。之所以选定梅倾,不过是看他单纯有教养,行事会方便些。却不曾想会叫梅公子颓丧至此,竟还误了考试,实属抱歉。”
三娘面色陡然一变,望着许经纶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乐遥竟然这样说的吗?实在是......”
“实在毫无同理心,也过于嚣张了,是吗?”三娘说不出口的词句,许经纶笑着接了下去,低声说道:“可是这便是乐遥啊,她自小便与我们这些人不大一样,对这世间一切教条、规矩和规则都格外的不适。”
听到此处,三娘不由轻轻点头,低声说道:“是啊,便是她伪装的再好,对这个世界,她总是有些漫不经心。就好像,好像是从来不属于这里一般,像一个外来客......”说到此处,三娘的目光落到了玉奴身上,不由轻轻一笑:“便如玉奴姑娘一般,新鲜好奇与意外便是她们的共性。”
玉奴枯坐无聊,只是因着与周边人截然不同的服饰与外貌而显得过于显眼,是以她再无聊也只能在屋里待着。平日里出来走走,多是晚上人少时,如今日这般这样多人还是头次。纵是心里明白自己与旁人的不同,玉奴还是忍不住心间的好奇,挪到了靠窗的一边,好奇地注视着街上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