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央的地面上,一位体魄健硕匀称的男子正在锻炼,黑色贴身背心,军绿色硬质长裤,黑色高帮皮靴。
古铜色皮肤,铁一样的肌肉,整个人看上去厚重无比,不可撼动。
整个人是倒立的状态,用一根手指倒立,另一只手臂贴在腰身之上,腰身笔挺,双腿并拢笔直上伸。
如一柄以剑尖撑着地面的巨剑。
方正刚毅的脸庞,中年人,能看出岁月留下的沧桑。
可此刻他所散发的气势,却绝非普通中年人能够比拟,强大而生硬。
他闭着眼,一呼一吸极为深沉,而随着他的呼吸,身周几米范围呢的虚空正在跟着蠕动,透明的虚空,泛着朦胧的光亮,很虚幻,可就是比其他地方的空间更亮一些。
就像是一团固定的水流,将倒立的男子包裹,又随着男子的呼吸胀缩,吸气时,这几米范围的虚空就朝着男子的身体蠕动,令的虚空形成规整的球体形的内陷,呼气时,又恢复如初。
如此异象,怅影卿却看的无动于衷,深邃的眸子依旧波澜不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嗡……”
就在这时,那不知道在何处的房间里,倒立的男子忽然睁开了眼睛,精湛目光迸射,周围那一团扭曲的虚空哗啦啦颤抖,所有泛着白光的虚空像是忽然坍塌的水体,朝着四面流淌而去,最终消失不见。
房间的光线暗淡了一些,恢复了正常。
男子倒立的身形悄无声息地翻转,以双脚站了起来,而且整个翻转过程看似很缓慢轻盈,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托着他的身形。
起身之后,男子走到洗脸池前洗了把脸,旋即忽然转身,抬眼看向了对面的墙壁。
那墙壁上应该有摄像头,看上去,男子正在与怅影卿对视。
重要的是,怅影卿面前的墙壁就是一张显示器而已,并非玻璃,而这男子所在的房间并不在隔壁,他是怎么感觉到怅影卿正在透过摄像头看他呢?
“有什么话要说吗?”看着摄像头,男子道,面无表情,深邃的目光里隐藏着点点精芒,嗓音低沉。
那面相,与王正颇为神似。
正是王正的老爸,王天风。
“我在等你跟我说。”怅影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王天风顿了一下,似在思索,“你应该清楚,谁最该说。”
莫名其妙的对话,也只有双方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还是这么笃定,”怅影卿道,嗓音平淡,“你觉得,你儿子真的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我从不想那么远,”王天风的嗓音也依旧淡漠低沉,暗含力量,“我只知道路要一步一步走。”
“呵。”怅影卿不屑一笑,戴着黄金面具的脸抬头望天,嗓音变的悠扬,“王天风,你说,老天为何如此不公?我的儿子死了,偏偏你儿子还活着。”
王天风并未看天,依旧在看着摄像头,一字一顿道:“有时候,觉得不公平,是因为没有了解背后的原因。”
“是吗?”怅影卿冰冷的电子音透出阴森笑意,“你是说,你儿子就该活着,我儿子就该死?”
“我并没有这样说,”王天风毫不动容,“我是说,活着的定有能活着的原因,只是你我都没有了解。既然不了解,就不能说不公平。”
面具后面,怅影卿寒了脸色,顿了片刻,加重嗓音道:“放弃吧,我知道你想劝我收手,可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我没说你错,对错也不再重要。”王天风道,每一个字都像一座山那么有力,“你我终归是兄弟,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呵呵呵,”怅影卿笑的越发阴森,“我从不后悔。”
王天风凝眉,感觉着怅影卿言语里的阴森与疯狂,也加重了嗓音,“你真觉得,完美的基因解药,能让你儿子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