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再言语,陷入沉思,篝火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直至融入沼林夜色中。
“城南。”
小西瓜托腮望着篝火发呆,火焰的热度,烤的她俏脸通红。
“即是如你们所说,此行凶险,假如,我是说假如,真的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你要怎么做?”
城南往篝火里添柴,沉默不语。
小西瓜笑笑,摇了摇头——城南他只是个初涉修行的普通人,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又能如何呢?
“不知道,只是,你们知道的,我朋友不多,所以我想……我不希望你们会出现意外,也不希望你们去背负这骂名,更不想……”
城南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是小声念叨着,好似在自言自语。
“更不想你们死。”
小灵子听他的话,猛然锤了他一拳,
“说什么丧气话!呸呸呸!你这乌鸦嘴,上次你问沼林,我们便被安排到沼林历练,置身险地,如今又说什么生死的!”
小灵子嫌他说话丧气,可小西瓜却笑了,明亮的眼睛映着火光,妖艳动人。
“我也不想让你们死。”
她的话被小灵子的声音压了过去,城南他们仨,谁也没听到。
小灵子骂过,再也没人说话,只是沉默着望眼前的篝火。
许久,祝宾归再也受不住这沉默的气氛,“噌”的站起身,惹得小灵子诧异看他。
祝宾归双拳紧握,遥遥南望,一双眸子里满是深情。
“就是!说什么生死!我答应过她,哪怕我修无所成,哪怕我身处何方,在她当嫁的年纪,都要回去娶她!”
“卧槽!你说啥?娶她?”
小灵子被他的话,吓得不轻,跳起来摸他的额头,疑惑嘟囔着,
“没发烧啊,说的什么胡话?”
“去!别胡闹!谁说胡话了,我说真的,我要回去娶她的,自遇到她,我祝宾归立誓,从此柳巷不问,烟花不访,只愿与她修缘!”
祝宾归怕掉小灵子的手,话语间,眉眼中,满是柔情。
小灵子诧异看他,“卧槽,走心了?”
“嗯!”
祝宾归坐下,痴痴看着篝火傻笑,陷入了回忆。
“她叫雅儿,是我家头牌淸倌儿。”
“我记得,那年冬天,格外的冷,京都下了很大的雪,我闲来无事,便去贫民区转悠,想着是不是能给我家楼里,物色几个姿色不错的姑娘。”
小灵子“噗嗤”笑出声来,调侃他道:“你他娘的对你家的生意倒是上心!”
祝宾归赏了他一记白眼,道:“我家就是干这个的,买卖早晚都归我,我不上心谁上心?!”
小灵子摆手笑道:“得,你有理,谁让咱们商国开青楼合法呢!”
祝宾归没理他,不好意思的朝着城南跟小西瓜解释道:“你们别误会,虽然我家是开青楼的,可我家从不干逼良为娼的事儿,甚至连姑娘们是否愿意陪客,都给予她们自主选择权。”
城南笑着点头,听他继续往下说。
祝宾归继续道:“我爹打小就跟我说,虽然我家是开青楼的,有些财力,可是做人不能忘本,我家的财富,都是那些被迫到我家来做营生的姑娘们的血汗钱,他跟我说,要是家里没有个难处,哪家的父母,会愿意将自家闺女送到青楼?又有哪家的姑娘,会来青楼做营生?所以他一直教育我说,要为富而仁,要回馈那些给我家带来财富的姑娘们,见着需要帮助的人,都要尽可能的去帮!”
小西瓜听他的话,也笑出声来,“哈哈哈!你爹好有意思,不能忘本,为富而仁,还要回馈那些姑娘,哈哈哈!”
祝宾归正色道:“我爹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别看我家是开青楼的,可他的愿望,却是希望天下再无谁家的闺女因生计而入青楼!”
小西瓜见他严肃,吐了下舌头,不再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