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卧槽,这什么情况?!”
祝宾归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的白衣僧人好一阵挠头,疑惑嘟囔道:“咋?我不在这些日子,我爹生意做这么大了么?都做到寺院去了?”
“不,这位施主,不是你家生意做得大,是小僧心想姑娘,不请自来。”那和尚起身,又盘坐在地,朝祝宾归笑着认真解释道。
“这啥情况?”祝宾归一脸懵逼,扭头问那龟公道。
“卧槽!阿宾你家买卖可以啊!和尚都来你家嫖娼了?!”
龟公还未答话,小灵子大呼声传来,晃着肥硕的身子迈步走进了大堂,一同进来的还有城南和素心。
“这……”
那龟公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和尚,又看了看被素心挽着胳膊的城南,心中更是哭笑不得——今儿是怎么了?来了个化嫖的和尚,又来了一个带着姑娘来找姑娘的书生?
“咝——”
小灵子、城南与素心现身大堂,在座的宾客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因为小灵子过于肥硕的身子惊世骇俗,也不是因为城南生得俊俏超凡出尘,而是因为素心。
素心本就是狐妖化形,生来就带着一股子媚态,此刻拥着城南,心中欢喜,眼中秋波更是横生。
她长而直的秀发盘起,只留露鬓垂肩,两道青丝如水般柔和,更衬得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
素心进门,见祝宾归的模样,抿嘴轻笑,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看上去娇艳欲滴。
这满堂宾客哪一个不是为寻花问柳而来,见了素心更是惊为天人!
三人现身,在场男子无不侧目,目光或艳羡,或淫靡,或赤裸,或贪婪,只是他们的眼睛,都直勾勾锁在了素心身上。
只有一人,他的眼睛没有看素心,在看城南。
而城南,也在看他。
打城南进门,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的小和尚,不为其他,正是因为他的眼睛。
他虽在青楼,可他的眼睛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嫖客,甚至不同于世上其他任何一个人。
他的目光很暖,就像是太阳,衬着他的笑容,尤显得温柔。
他看青楼里的一草一木,他看青楼里的男人女人,他看一切,都像是在欣赏,在赞美,可唯独最后落到了城南身上,变了味道。
“你身上有魔。”那年轻僧人与城南目光相对,淡淡说道。
“哦?”
城南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他,“那你心中便无魔么?若是你心中只有佛,又怎会来这青楼?”
“我们不一样。”
那年轻僧人笑了,笑得很灿烂,“他们来青楼是纵欲,我来青楼是参禅。”
“如何是禅?”城南挑眉问他。
“处处是禅,处处不是禅。”那年轻僧人手捻念珠,平静对答。
“青楼可是禅?”
“青楼不是禅。”
“既不是禅,又何以处处是禅?”
“青楼不是禅,姑娘是禅。”
“处处是姑娘?”
“处处是禅,处处不是禅。”
“……”
城南与这年轻的僧人只是眼神交接,竟已然论起禅来,两人你来我往,说得似是而非,听得人云里雾里。
就在大家将近受不了的时候,城南蹲下身子,与那年轻僧人平时,一双眸子幽邃深沉,与他道:“处处不是禅,姑娘也不是禅,情是禅。”
那年轻僧人听城南的话,淡淡瞥了城南一眼,目光如水,“施主身上不单单有魔,亦有佛,佛魔一念间,若是放下佛,便入魔,若是放下魔,即刻成佛。”
“哈哈哈!”
城南听他的话,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