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中，除开童丘以及疯人院号的一众船员外，也就只有左昌一个人比较平静了，不过从他那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的双眼之中，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化。

发……发生了什么？

这是包括鬼大在内其他所有人的想法。

毫无征兆地，靠鬼大献祭出自己船员们的性命才换来的神明的力量，居然……就这么消散了？

难不成，就因为刚才童丘所说的那两三句话？

他能够命令神明？

“不太好意思，”童丘展颜一笑，正常情况下这个笑容非常的阳光，但在现在的鬼大看来，却是那么的抽象，“你的这位神明是我的玩具，你用我的玩具来对付我，怕是脑子有点儿不正常。”

凝视着自己空白的双手，胸口的伤势淌着殷红色的鲜血。鬼大童孔扩大，视线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模湖，“不……不可能，为……为什么？伟大的主不是选中了我吗？为什么……我会被放弃了？”

“正常，”童丘挥挥手，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对鬼大说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大猪蹄子，你看我船上的那个庸医，他刚上船的时候我还把他当个宝，现在船员多了，你看我拉屎的时候还会叫他吗？”

庸医：你最好别叫。

“你也别这么伤心，我来教你一招，被遗弃了就去打拳，在网上卖惨，然后说自己抑郁了，接着从网上失联几天，回来之后保证全是帮你说话的人，这招我太熟辣！”

鬼大完全没有将童丘的话听进去，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童丘对德拉西翁所说的那些话语。

他是什么意思？他和伟大的主曾有过交流？难道他才是被神明选中的使者？难道德拉西翁大人让我在梦境之中看见他的原因是让我去帮助他？

是我会错意了？

是我一手葬送了神明对我的信任？

浑身颤抖着，鬼大抬起头，童丘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鬼大的头抬了起来。

“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明白了吗？你但凡瞎说一句话或者一个字，我想我们的医生对你的身体结构应该很感兴趣。”

鬼大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获得神明力量的同时他的大脑貌似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嘴角已经开始溢出一些涎水。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在干黄牛倒狗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鬼大支支吾吾，阿巴阿巴了两句，随后才开口道：“三……三个……”

曾——

一把银色的手术刀直接扎入了鬼大的大腿内侧，刺痛感让他尖叫出声，童丘回头看了一眼庸医，没说什么，继续对鬼大说道：“我问的是谁，不是数量。相信你也看见了，我们庸医是说到做到的，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

鬼大身体颤抖着，强忍着疼痛，开口说道：“我，我只知道假名……我们都没有告诉对方真名……分别是无常，孟婆和……和白羊……我们四个是一伙的！”

白羊？

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