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尚东冷厉的目光看着的趴在地上的赵丽琴一阵胆寒。
随后,她抱着云佳人走出房间,身后自然是带起了一股凛冽的寒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待他走到楼梯处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随后,他缓缓的侧过脸,借着他们手中手电筒的光,目光冷冷的睨向了赵丽琴。
看到赵丽琴身上那件价值不菲,又及其御寒的皮草大衣,阮尚东声音极其清冷的说:“把她身上那件衣服给我扒掉,冻不死就好。”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楼上的人目送阮尚东离开之后,便依照他的意思将赵丽琴身上那件御寒的衣服给扒掉了,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绒毛蕾丝打底衣。
在这样寒冷的夜晚,身上只穿一件带绒的打底衣,如果是在有暖气的房子里还好,偏偏这座小洋楼不但没有暖气,连窗户都没有。
赵丽琴穿着单薄的衣服趴在冰凉刺骨的地上,再偶尔吹来一阵寒风,冷的她瑟瑟发抖。
此刻的她脸上不但血色全无,连嘴唇都在开始发青。
她的身子在不住的抖索着,双唇也在不停的发颤,显然是冷到不行。
此时此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慢慢地凝固,浑身僵硬的像一个病况。
真的,她真的好希望自己现在可以喝一杯热汤,然后钻进暖暖的被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趴在这个地方等死。
赵丽琴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一颗心忐忑又惶恐不安。
这种发自内心的惧怕的感觉,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
她作为赵家的女儿,从小衣食无忧,甚至是锦衣玉食,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从她很小的时候上学开始,因为自己是赵家女儿的身份,基本上都没有人敢欺负她,在家里也是骄纵惯了,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栽在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手里。
而更让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甚至还很惧怕这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大的男人。
…
阮尚东抱着已经昏迷的云佳人下了楼,然后没有再耽误丝毫的时间,疾步走向了停在不远处的车。
车的不远处,秦特助看到阮尚东抱着云佳人,连忙奔了过来。
他刚刚带着另一拨人去了忠林村的西边,所以稍微来晚了一些。
待他看到自家未来总裁夫人那惨白的脸色和手指上已经凝固结冰的血块,吓了一跳。
“总裁,夫人她没事吧?”秦特助脑子有一瞬间的智商下降,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阮尚东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说:“你看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秦特助了解自家总裁的脾气,所以很聪明的选择没有再说话,连忙打开了车门。
阮尚东抱着云佳人坐进了车后座,然后秦特助见状立刻走向驾驶座的位置,还没有打开车门,便听到阮尚东说:“你留在这里,给我好好看着赵丽琴。”
“是。”
随后,秦特助立刻安排了一个人去开车。
车子很快离开了忠林村,朝着最近的医院驶去。
阮尚东离开之后,秦特助转身朝着那个破旧的小洋楼走去。
三楼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野外照明灯照的这间屋子还算明亮。
秦特助快速的巡视了一眼之后便看到墙角下趴着瑟瑟发抖的赵丽琴,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后,他迈开步走朝着她缓缓走了过去。
他定在赵丽琴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冷艳凝视着她,冷言道:“原来是云太太。”
赵丽琴现在连抬起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直趴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身子。
随后,秦特助的上前在赵丽琴的身上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赵丽琴像是一头死猪一样动了动身子,然后就趴在地上继续发抖。
秦特助冷笑了一声,说:“除了我们家总裁,你是第二个让我无比佩服的人。”
在他看来,宁愿去惹到自己家总裁,也千万不要惹总裁夫人。
偏偏这个赵丽琴不知死活,竟然将他家未来的总裁夫人害成那副样子。
依照他对自家总裁的了解,赵丽琴接下来……恐怕有的受了,说不定下场会比徐慧敏还要凄惨。
可是这能怪谁呢?不作就会死,偏偏她把自己往死里作,自然会死的更惨。
…
这边,阮尚东坐在车后座,一直抱着昏迷的云佳人。
他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再拿了一条毛毯裹在她的身上,可昏迷中的云佳人还是冷的发抖。
阮尚东见状,对着前面开车的人说:“空调的温度再开高一点。”
随后,他又将手掌放在云佳人的额头上,依旧是冰凉刺骨的。
“开快点。”他又对着驾驶员说,语气中透着焦急与担忧。
他将云佳人垂在空中的那只手轻轻拿起握住自己的手心里。
那原本凝固的血液随着温度的增高而融化成血液,染红了他的手,刺痛了他的双眼,更是犹如一把染血的利剑划在自己的心上,痛的差点忘记呼吸。
借着车内暖黄色的灯光,他看到云佳人脸上也是沾染了灰土,半边脸上赫然是四根手指印。
这一切都提醒着阮尚东,赵丽琴刚刚对云佳人都做了些什么。
很好,赵丽琴。
你是继徐慧敏之后,第二个如此惹怒自己的人。
你胆子有多大,我就会给你多大的回报。
等着,很快,你就可以去跟徐慧敏做伴了。
相信你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赵家大小姐,云家的大太太,去难民窟当一辈子的妓女,会比徐慧敏这样从小就是平民的女人更加生不如死吧?
这么想着,阮尚东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阴深诡异的笑容。
前面驾驶员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他的笑容后,背心倏然蹿起一股森冷的寒风,冷的发毛。
大约十几分钟后,车子抵达附近一家大型的医院。
医院门口,值班的医生早就已经接到了电话,等到门口了。
阮尚东将云佳人放在了早早就准备好的移动病床上,跟着医生一起推着车朝急诊室跑去。
到了急诊室门口,医生对着阮尚东说:“阮先生,麻烦你在外面稍等一下。”
阮尚东心里万分的着急,就怕云佳人会出什么事情。
可他知道自己进了急诊室也没什么用,只能留在外面等消息。
大约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医生出来了。
阮尚东连忙问道:“我未婚妻她怎么样?”
医生说:“高烧39度,并且左边手指粉碎性骨折,需要到专业的骨科医院进行手术。”
听到医生的话后,阮尚东立即打电话让人安排骨科医院的专家为云佳人安排手术。
在此之前,云佳人还需要退烧,增强身体的抵抗力,虽然这个手术说大不大,但是他不允许云佳人再出任何状况。
打了一支退烧针后,云佳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阮尚东又心急如焚的将云佳人转送到了京都市最好的骨科医院。
转院之后,医生看到云佳人依旧没有退烧的迹象,体温一直持续在39度,所以决定先退烧,再做手术。
…
云佳人被挟持绑架的事情阮尚东是不允许外传的,免得家里人担心。
并且风云集团董事长被人绑架的消息要是走漏,到时候风云集团又会引起一阵慌乱,股票下跌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过即便阮尚东不允许将她被绑架的事情传出去,不过阮茗西等人还是得到了消息的。
这不,医生刚刚给云佳人挂上了退烧的吊瓶,阮茗西,阮潋北,文清瑶三个小姐妹齐齐刷刷冲到了医院。
与她们三个人一同来的,还有叶少谦和姜钰科。
阮茗西本来还嫉妒自己的三个小姐妹都有男朋友陪着过情人节,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家里跟慕容峥视频通话。
可如今云佳人出了这样的大事,她也顾不得什么嫉妒不嫉妒的,立刻终止了跟慕容峥的视频通话,然后直接通知了阮茗西和文清瑶,几个人这才一起奔来了医院。
病房里,云佳人原本就白皙细腻的脸蛋此刻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而她往日里清澈明亮的双眼此刻也是紧紧闭着,眉头处还微微拧着,显然就算是昏迷了,她也很不舒服。
阮尚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轻轻握住云佳人受伤的那只手,心里又痛又悔。
如果他坚持去接她下班,这件事情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赵丽琴也根本不可能有得手的机会。
这是第几次云佳人受伤了?
加上五年前那次,是第四次了吧?
都说吃一寸长一智,她都出过那么多次状况了他却还不长记性,没有一点安全意识。
本来之前是给她安排了随行保镖的,后来还是因为她嫌太过招摇而撤走了。
如果他没有撤掉那个保镖,云佳人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才将她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他心痛难当,更是懊悔不已,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好在她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可她没有大的问题,不代表他就能够放过赵丽琴这个罪魁祸首。
想到赵丽琴,阮尚东双眼迸发出阴冷嗜血的光芒,周身也散发出了冰凉凛冽的气息。
阮茗西几人放轻脚步进了病房,一进病房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一股冰凉的气息。
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云佳人,她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哥哥会这么生气了。
“哥,佳人她没事吧?”阮茗西轻轻走到病床前,看着还在昏迷当中的云佳人,问着阮尚东。
阮尚东现在谁也不想理,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阮茗西等人见状,也不好再继续问什么,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陪着阮尚东一起等云佳人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病房里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相当的压抑,就连空气都好像凝结了一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这样的情况的大约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半个多小时后,云佳人终于悠悠转醒。
见云佳人紧闭的双眼睁开望着自己,阮尚东连忙问道:“佳人,你醒了?”
一听云佳人醒了,其他几人连忙围着病床站了一圈,每个人的眼中都是透着关心。
云佳人扫了扫站在病床边的几个自己很熟悉的人,再望着阮尚东缓缓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见她终于醒来,阮尚东这才终于是展开了一抹笑容,刚刚凝固的空气也瞬间变得通畅了不少。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问。
云佳人朝他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因为烧还没有退的缘故,还是赵丽琴之前给她下了药的关系,云佳人现在依旧是浑身无力,连说话都提不起太多的力气。
“到现在都还没有吃晚饭,喝一点粥好不好?”阮尚东继续问。
而云佳人依旧是摇了摇头。
她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都不想吃,包括自己平日里最爱吃的火锅她都没有食欲。
阮尚东原本也不想逼着她吃东西的,可是想着她现在身子很差,抵抗力也不好,必须要吃点东西增加体力。
于是,他看着云佳人说:“我立刻让手下的人已经去买你最喜欢吃的粥,一会儿就回来,你再等等。”
“我来的路上已经买过了。”说完,文清瑶连忙将自己给云佳人买的百合瘦肉粥端了过来。
她来的时候就想到云佳人肯定没有吃东西,所以在路过粥府的时候专门去给云佳人带了一碗粥过来。
虽然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不过粥不烫也不凉,温度刚刚好。
阮尚东接过,打开保温盖子正准备喂她,却听到云佳人有些有气无力的说:“我想喝水。”
一听说云佳人要喝水,离桌子最近的阮茗西立刻转身给她倒水去了。
阮尚东将她轻轻扶起来,亲自喂她喝了水。
她也的却是渴的很,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的水,还差点把自己给呛到了。
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阮茗西,阮尚东又连忙从一旁的床柜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慢点。”
云佳人朝他微微勾了勾嘴角,虚弱的不想说话。
“把粥给我。”阮尚东对着文清瑶说。
文清瑶连忙将粥递给了阮尚东,对着云佳人说:“佳人,这粥是你最爱的百合瘦肉粥,多少喝一点。”
云佳人刚想说话,却见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大衣,容貌英俊阳光,头上依稀还有几片未融化的雪花,看起来有些神色匆匆的样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大半年的程亦峰。
他进入程家的企业工作之后不久,就被自己的老爸送去国外深造企业管理了,足足消失了大半年。
不过虽然他人在国外进修深造,其实跟文清瑶和云佳人一直都有联系,三个人的感情一直都非常的深厚。
大半年的时间不见,程亦峰依旧是那么的潇洒俊逸,玉树临风。
不过那张英俊不凡的脸上似乎褪去了之前的玩世不恭,此刻看起来倒是显得成熟了不少。
当然,让人无法忽视的还是他眼中那浓浓的担忧。
他是过年的时候回来的,原本按照程先生的意思是将他仍在国外过年的,在国外的公司磨练一下。
不过程太太实在太过思念自己的宝贝儿子,哪里舍得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过新年?自然是强烈反对。
程先生拗不过她,只好同意让他回来过年,过了元宵节必须返回英国。
不过悲催的是程亦峰回国的这半个月的时间,除了大年三十和初一在家里待了两天之外,剩下的时间都被程先生外派去了国内其他的分公司考察业务。
程亦峰忙的脚不沾地,连跟云佳人和文清瑶聚会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心里对父亲多少还是有些埋怨的。
不过想着自己的过了逍遥自在的年纪,只能服从安排。
毕竟程家这么大的企业将来全部都要交给他一个人来打理,他现在不加把劲去追上父亲的脚步,只怕以后企业会在他的手里落败。
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云佳人,就算知道她已经订婚了,他心里的那股位置还是被她填的满满的。
他幻想过两人再次相见时开心愉快的场面,却独独没有想到分开这么久的见面竟然会是在病房里。
看到依靠在阮尚东怀里的云佳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手指还是缠上纱布,程亦峰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猛的痛了一下。
他连忙走到病床边,一脸担忧的望着云佳人,问:“佳人,你没事吧?”
云佳人在看到程亦峰出现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竟然就掉了下来。
想抹掉自己的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自己一手打的吊瓶,一手缠着纱布。
阮尚东见她眼角挂着泪珠,脸上挂着泪痕,连忙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心里却对程亦峰的到来感到有一些不爽。
云佳人朝着程亦峰展开一抹笑颜,虚弱的喊了一声:“亦峰。”
她对程亦峰的却没有爱情,可是那份深厚的友情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的。
在Y国的这几年如果不是程亦峰和文清瑶,自己恐怕也许真的撑不到回国。
每每想起三个人在Y国‘相依为命’的日子,她就觉得那段时间是自己这一生相当宝贵的财富。
而程亦峰叶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是她唯一的男闺蜜。
程亦峰在听到云佳人喊的那一声‘亦峰’之后,心的更是难受又心疼。
虽然早就知道她爱的是阮尚东,可是如今看着她依偎在他怀里的样子,还是刺痛了他的心。
他定定的站在床边望着云佳人,有好多话想要跟她说,可是突然间却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阮尚东目光冷冽的望着程亦峰,心里始终没有忘记他是他情敌的身份。
见他此刻竟然出现在病房里,自然依旧是没有好脸色。
“你来干什么?”他语气不善的问着程亦峰,脸色当然也是相当不好看的。
程亦峰将落在云佳人身上的目光移到了阮尚东的身上,脸色自然也不比前者好到哪里去。“你竟然好意思问我来这里干什么?阮尚东,你就这么照顾佳人的吗?你看看她都变成什么样了?”
文清瑶知道程亦峰对云佳人的感情,也知道云佳人在阮尚东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云佳人受伤入院,阮尚东心里当然比她们还要担心,光看他刚刚的脸色就知道了。
而程亦峰对云佳人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变的,所以他会这么质问阮尚东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看了看用眼神在空中的交锋的两个人,文清瑶她们都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情敌见面,果然硝烟弥漫,或许还会波及他人。
只怕再等下去,这两个人恐怕就要在这里公然撕逼了。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文清瑶连忙出来打圆场。“亦峰,佳人刚刚醒过来,病房里不宜太过喧哗。”
意思就是,你乖乖闭嘴吧,少说两句。
程亦峰原本真的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云佳人那虚弱无力的样子,自然不想因为自己情绪而影响她的病情。
所以最终也只是嚅了嚅嘴巴,刚刚蹿起的怒火也渐渐熄灭。
转过头,他看着文清瑶,问:“医生怎么说的?”
文清瑶说。“我刚刚问了医生,说是左手手指粉碎性骨折,需要做手术。但是手术之前必须要退烧。”
云佳人醒来之前,她曾经出过找过医生,询问云佳人的情况。
因为阮尚东一直沉闷着不说话,她也不好再去问以免让他心里更烦躁。
要知道,阮尚东虽然是她好姐妹的未婚夫,可那气场强大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去招惹他的。
好吧,她承认有时候还是有些害怕阮尚东的。
当然,害怕阮尚东可不止她一个,包括阮茗西和阮潋北在内,在阮尚东生气的时候,她们照样连话都不敢跟他说。
听文清瑶这么说,程亦峰提着的心总算是微微放下,虽然手指需要动手术,好歹没有性命危险。
不过他对云佳人受伤的事情也是充满了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清瑶说:“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佳人被人绑架劫持,差点……幸好阮大少去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之前自己在听说云佳人被绑架的时候,吓的简直就是魂飞魄散,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幸好阮尚东去到及时,这才没什么大碍。
程亦峰虽然以前有些不学无术,却也知道事情不是绑架那么简单的。于是问:“是谁要害佳人?”
“跟你有关系吗?”阮尚东抬眼望着程亦峰,冷言反问道。
随后,他将手里端着的粥递给了文清瑶,再抽出了纸巾帮云佳人擦了擦嘴。
程亦峰对阮尚东在这个态度那是相当的不满意。
没有照顾好佳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是这么一个态度,真叫人窝火。
他看着阮尚东冷笑了一声,然后问道:“怎么跟我没有关系?佳人她是我……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我不应该过问吗?”
阮尚东亦是回了他一个蕴含讽刺和得意的眼神,说:“你似乎忘记了她是谁的未婚妻。”
“所以呢?”程亦峰不甘示弱的回了他一个讽刺的笑容,说:“你连你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嚣杂得意?”
以前,他的却有些不敢这么跟阮尚东讲话。
因为他虽然是京都程家的少爷,却也知道京都阮家和叶家是不能招惹的。
可是现在看到云佳人受伤虚弱的样子,他胸腔内就有一股怒火在燃烧,几乎将他的理智吞噬。
京都阮家又怎么样?阮尚东又怎么样?
现在对他来说,云佳人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当初在Y国的时候,他什么时候才让云佳人遭过这种罪?就连她划破了一点皮他都要心疼半天,又怎么会允许有人欺负她?
见两人似乎又要开撕的节奏,文清瑶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其实程亦峰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她刻意通知的。
而是刚刚程亦峰打电话给她,商量他们三个人见面的时间。
因为云佳人的手机打了一直没人接听,所以程亦峰才又把电话打给她。
而她因为担心云佳人,一时最快就把云佳人受伤住院的消息说了出去。
之后在程亦峰的再三逼问之下,她只好告诉了他云佳人入住的医院。
所以程亦峰才会在这个时候急匆匆的出现在云佳人的病房里。
可是眼前这两个人,似乎是要用眼神去杀死对方吗?
那眼神……一个比一个凌厉,就像有几十把刀子在空中飞来飞去,实在有些可怕。
不过令文清瑶没有想到的是,不过半年不见而已,程亦峰的战斗力竟然飙升到如此境地。
因为敢跟阮尚东对视这么久的人,实在不多。
首先她自己就不敢去看阮尚东的眼睛,不管是他心情愉悦的时候,还是心情很不好的时候,她都不敢去看阮尚东的那双眼睛。
可是程亦峰现在不仅看了,还坚持了这么久,真的不容易。
可是朝这个局势继续发展下去,这两个人恐怕就不会是用眼神去战斗这么简单了,说不定会上升到肢体攻击。
如果这两个人在病房里打起来的话,那该怎么办?
据她说知,阮尚东和程亦峰两个人都是练过跆拳道的人,而且等级都还不低。
要是这两人打起来了,场面恐怕会控制不住吧。
文清瑶正想开口打圆场,却听到云佳人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你们两个……都别吵了。”
他们两个对自己来讲都相当重要的人。
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最爱的男人;另一个又是自己唯一的,最好的男性朋友。
她是真的希望他们能够成为好兄弟,好朋友,和平相处。
就算做不成朋友,互相看不顺眼,她也不想看到他们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不过云佳人的话对他们两个人来讲无疑就像是一道圣旨,两人乖乖闭嘴。
或许心里对彼此还是看不顺眼,不过至少现在表面上看来,这两人倒也没有再争锋相对。
当然,或许这只是两人暂时休战罢了,说不定背着云佳人还有一番较量呢。
安静了几分钟后,阮尚东说:“你们几个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记住,佳人出事的消息不准散播出去。”
文清瑶说:“这个我们都知道,不会传出去的,一定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阮尚东几乎是冷笑了一声,然后问:“你确定你真的做到守口如瓶了?”
说完,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对面床边的程亦峰,眼神虽然不似刚才那般凌厉,却依旧带着极度的不悦。
不用问他都知道程亦峰是从谁那里得到的消息,只不过他不想去追求罢了。
虽然阮尚东没有将自己的意思说的很清楚,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程亦峰当然也听出了阮尚东的弦外之音,板着脸望了他一眼,说:“阮大总裁,就算你再看不惯我也无法否认我是佳人好朋友的事实。你如果真的爱她,难道不应该尊重并且接受她的朋友吗?”
阮尚东轻蔑的勾了勾嘴角,眼眸一转,漫不经心的说:“我很尊重她,并且也接受她身边的朋友。但是如果是一些牛鬼蛇神呢?或者是佳人识人不淑,那就另当别论了。”
见两人又快要掐起来了,其他几人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是情敌,一开口就必然是开撕的节奏;这不,一句不对就又开始打口水战了。
叶少谦作为一个男人都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敌对彼此?都是佳人很很重要的人,至于这样让她为难吗?我看了都替你们两累的慌。”
“是吗?”阮尚东轻蔑一笑,说:“那我不介意让你更累一点。”
一听这话,叶少谦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问:“什么意思?”
阮尚东说:“据我所知,你们圈里有一个影帝级别的大咖正准备追求文清瑶,而且好像此人背景也不简单,你可得注意了。”
叶少谦听到阮尚东这话,顿时有些蒙圈了,他怎么不知道有个影帝级别的大咖在打文清瑶的主意?
他立刻转头,用询问也是一脸蒙圈的文清瑶。
文清瑶摇了摇头,说:“这……我不知道,根本没人追求我啊。”
她怎么不知道有个什么影帝级别的大咖在追求她?
她自己都不知道,阮大总裁又是怎么知道的?
该不会是阮大总裁为了报复自己和叶少谦的多嘴故意这么说的吧?
果然阮大总裁这个人是不能惹的,这睚眦必报的性子的却让人有些难以招架。
再待了一会儿之后,大家也不想再打扰云佳人休息。
除了阮茗西和文清瑶,其他几位男士便也相继离开了医院。
阮茗西知道自己的哥哥等会儿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和文清瑶主动留下来陪着云佳人。
作为好姐妹的文清瑶觉得,云佳人这两年好像跟医院特别的有缘,自从回国以后就已经来过好几次医院了。
之前是徐慧敏开车撞伤了她和阮茗西,两人死里逃生,也实属不幸中的大幸。
而两个月多月前,云梦雪又将她的手指踩骨折,如今这手指还没有痊愈呢,竟然又被赵丽琴差点给踩断。
也许去年是本命年的原因,导致云佳人去年的运气实在太背了,总是各种麻烦不断。
如今已经过完年,不知道今年她的运气会不会好一些。
…
北郊忠林村小洋楼这边。
秦特助一直守在这里,只要是赵丽琴有点撑不住的时候,他便会让人在这里生点火,给她缓一缓。
赵丽琴就这么一冷一热的拖着,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死却又死不了,这感觉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很累,很想睡,想彻底睡过去,总比这样等死好,并且前面等着自己的,一定很可怕和恐怖。
想起外界对阮尚东的传言,冷酷无情,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只怕自己落在他的手里,只会比死还要让人胆怯和绝望。
如果现在她能选择的话,她真的愿意痛痛快快的死去,也不想遭受阮尚东那残忍的折磨。
不过老天却偏偏不如她所愿,因为很快,阮尚东就从医院赶了过来。
在看到阮尚东在昏暗中那英俊的脸庞,赵丽琴就像是看到了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双目露出了无比惊恐的神色。
阮尚东理了理黑色的手套,微微抬起了下巴冷艳睥睨着已经侧卧在地上的赵丽琴,深邃阴沉的眼眸迸发出凌厉的杀气。
随后,他在秦特助刚刚坐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似乎并不打算现在去找赵丽琴算账。
他悠然自得的翘起了二郎腿,比外面的气温还要冷的眼神一直打量着赵丽琴,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得。
而他越是这样悠闲自得,就越是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往往是又好奇又胆怯,因为他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大约过了好几分钟后,空气都快要凝固的时候,阮尚东开口了。“你确定你通知了赵家的人?”
秦特助说:“已经通知过了,赵斌说一会儿就过来。”
阮尚东不悦的皱眉,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一会儿是多久?”
“也许是在路上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秦特助说。
赵家的宅邸在西边的富人区,距离北郊这个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加上今天下了雪,在路上耽误了也是有可能的。
而阮尚东显然没有那个耐心去等这些不重要的人,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如果再等十分钟赵家的人还没有到,直接把她给我扔到附近的臭水沟。”
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打电话让秦特助通知赵家的人了,结果他都都到了好几分钟,赵家的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秦特助看了看表,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原本就寒冷的夜晚在这样的气氛下更是有些雪上加霜的味道。
窗外,偶尔一阵寒风从窗户连着雪花一起吹了进来,温度更是再次降低,也为这个夜晚平添了几分阴森诡异。
大约时间过去了五分钟后,路口处一道灯光照了过来,然后越来越近,最后在小洋楼的门口停了下来。
不久后,下面守着的人上来向阮尚东禀报。“Boss,门口有人来了,自称赵家的家主。”
阮尚东冷冷的勾了勾唇,说:“让他上来。”
不一会儿,赵家的家主赵斌搀扶着一个老太太上来了。
这老太太六七十岁的样子,四肢硬朗,精神看起来还算抖擞,身子骨还算康健。
她一上来看到蜷缩在地上的赵丽琴,差点晕了过去,幸好赵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老太太盯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泪水顿时就流了下来,然后挣脱掉赵斌的搀扶,自己拄着拐杖急急忙忙的朝着赵丽琴走去。
蹲下身子,赵家老太太颤抖的手去摸了摸赵丽琴的脸。
赵丽琴还是穿着那件绒毛打底衫,已经冻的发紫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着,嘴角和面前的冰凉的水泥地上都有血迹。
看到自己女儿这前所未有的狼狈的样子,赵家老太太一阵心疼。“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啊……”
而赵丽琴在看到赵家老太太的那一刻,泪水就再次夺眶而出。她累着眼泪,哭喊了一声:“妈。”
脑子里,那些与母亲相处的过往片段就像电影一样播放着,那时候的她要什么有什么,眼前的母亲完全像是把她宠上天一样。
可现在,自己却是已经生死堪忧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残酷惩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听到赵丽琴喊的这一声‘妈’,赵家老太太心中五味杂陈,一阵心酸和心疼。
她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倏然转身看着阮尚东,气愤的说道:“你小小年纪,竟然心狠手辣,手段如此残忍。再怎么说,丽琴将来也是你的大伯母。”
阮尚东望着一脸怒气升腾的赵家老太太冷冷的笑了,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他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原本是不想接的,不过随后想着会不会是医院打来的,这才连忙掏出手机一看,是阮茗西的电话号码。
他连忙滑下接听键,接起电话。“怎么了,是不是你嫂子哪里不舒服?”
在接听阮茗西电话的时候,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和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很多,语气里还是透着焦急与担心。
阮茗西说:“哥,是嫂子有话跟你说。”
“她还没有休息?”阮尚东轻声问。
阮茗西说:“没有,刚刚睡了一会儿又醒了。然后刚刚说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好,你让她听电话。”阮尚东也没有多想,直接让阮茗西将电话交给云佳人。
之后,云佳人接过了阮茗西的手机,对着阮尚东说:“尚东,你现在是不是在小洋楼?”
她刚刚睡了一觉,觉得精神稍微好些了,虽然还是有些发烧,但是不至于像之前那般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茗西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在跟云佳人说话的时候,阮尚东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的温柔,那眼中和语气中透出的深情,简直跟刚刚那个冷厉如霜的男人判若两人,让人大跌眼镜。
云佳人摇了摇头,说:“我身子没什么不舒服。我让茗西给你打电话,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我听着。”他的声音轻柔的像窗外飞舞的雪花一般,实在无法将他与刚刚的样子想结合起来。
云佳人依靠在床边,咬了咬唇,说:“赵丽琴现在不能死,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阮尚东说:“我知道。”
她将自己的最爱的女人伤害成那个样子,就算是少了一根头发他都心疼的要命,更别论是手指都被踩的粉碎性骨折了。
“不,我的事情都是小事。”她语气微微一顿,然后说:“我不能原谅的,是她害死了我的爸爸和妈妈。”
“你说什么?”阮尚东眉目一拧,目光转向了依旧蜷缩在地上的赵丽琴,然后继续问着云佳人:“你的意思是……”
“没错。当年我和妈妈的那场车祸,还有爸爸坠崖死亡,都是赵丽琴一手安排的,徐慧敏不过是被她利用的那把杀人工具而已。”
说道后来,云佳人的情绪起了一些波动。
想起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带走了自己的母亲,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在了。
这一切,都是以为你赵丽琴这个心思歹毒,手段残端的女人。
从前她以为自己最恨的是徐慧敏,就连赵晴璃,赵菲芸还有云诗妍这些人她都从来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因为对于她来说,比起杀父杀母之仇,赵晴璃这些人给她的那些算计不过是小儿科,不值得放在心上。
可是刚刚,赵丽琴亲口告诉她,是她策划了那两件看似意外却暗藏阴谋的死亡事件。
震惊过后,云佳人对她的恨,甚至比徐慧敏还要多上千百倍。
她不能就让赵丽琴这么死了,绝对不能让她轻而易举的死去,这样就太过便宜这个人了。
她应该要为自己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阮尚东在听到云佳人的话后,显然也是微微一惊。
跟云佳人一样,他似乎也没有想到赵丽琴才是这两件事情的主使者。
这个看似温柔和善的女人,竟然将自己隐藏的如何之深,连他也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出丝毫的端倪。
不过稍微一想阮尚东也就明白了。
徐慧敏的却颇有心计,也心狠手辣,虽然她也的却可以策划这样的案子。
但是依照她当年的背景,如果没有人在背后帮她擦屁股,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判定为意外车祸和意外坠崖死亡。
所以,赵丽琴是这两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现在想起来真的一点也不奇怪。
这云家的风水,看来真的不怎么样,过门的媳妇竟然一个比一个还要毒辣。
他其实倒不介意帮云爷爷清理一下门户,毕竟赵丽琴这种人再待家云家,实在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冷冷的扫了赵家老太太和赵丽琴一眼后,阮尚东对着那边的云佳人柔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的。”
“好,谢谢你。”
“我是你的什么人?跟我说这个。”随后,阮尚东又轻声哄着她:“乖,现在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恩。你也不要忙太晚。”
“我知道,快睡吧,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了就去医院陪你。”
“好。”
挂了电话之后,阮尚东眼底刚刚那温柔的像水一样的神色渐渐凝结成冰,眼神冷的比刚才还要渗人。
他目光越过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赵斌,而冷冷的瞥了一眼赵丽琴后,视线最后落在赵家老太太的身上。
微微弯了弯嘴角,阮尚东说:“抱歉,赵老太太,您刚刚说什么?我记性不太好,没记住。”
“总裁,她刚刚说您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秦特助在一边连忙说道。
闻言,阮尚东微微点了点头,问着一旁的秦特助。“哦…是吗?赵老太太真的是这么说的?你可不要冤枉人家。”
秦特助回道:“属下听的一清二楚。”
阮尚东意味深长的看了赵斌一眼,然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他身子向后,依靠在椅背上,右手抚摸着手腕上的手表,一双眼睛盯着赵家老太太看了半响。
后,他才又将目光移向了赵斌,问:“赵先生,您母亲刚刚,真的是这么说的?”
赵斌虽然作为赵家的家主,但是其实这些年赵家在他的带领下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
而且赵家在他手里已经渐渐呈现衰败的趋势,根本不能跟之前的赵家相提并论了。
而且赵斌此人有些欺软怕硬,像阮尚东这样拥有着深厚背景的人,不管年纪大小,他统统都惹不起。
所以虽然他比阮尚东整整大了二十多岁,不过此刻面对阮尚东那冷厉逼人的眼神,他的手心都在冒汗了。
他连忙堆起了一个无比滑稽又可笑的笑脸,对着阮尚东说:“阮大少爷,这……家母不过是一世情急罢了,您可千万不要跟她计较。再加上家母上了年纪,所以……”
“所以有时候会说胡话?”阮尚东顺着他没有说完的话,问了一句。
赵斌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的,毕竟她也的却上了年纪。”
阮尚东随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可我看您母亲她精神很不错的样子,大半夜还跑来这里凑热闹,加上她眼神清明,好像并没有得老年痴呆啊。”
赵斌一时语塞。“这……”他也并没说自己母亲得了老年痴呆啊。
而赵老太太听了阮尚东这话,再次发飙了。“阮尚东,你竟然敢说我得了老年痴呆?你还有没有一点家教?你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你懂不懂尊老爱幼?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还是你母亲的长辈……”
“赵先生。”阮尚东眉目深深一拧,脸色及其难看。“看在她上了年纪的份上,我不跟她计较。不过,是我让我的人送她回去呢,还是你安排你的人送她回去?”
“还是不劳烦阮大少爷了,我这就安排人将家母送回去。”说着,赵斌就去拉赵家老太太的手。
谁知道赵家老太太却是恶狠狠的瞪了阮尚东一眼,朝着赵斌吼道:“连你也要忤逆我了吗?”
赵斌有些为难的看了阮尚东一眼,后者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并不打算参与他们母子两人之间斗争。
随后,赵斌只好咬牙对着赵家老太太说:“妈……您还是回去吧,这里根本就没有您什么事儿。我刚刚就说不让您来,您偏要跟来……”
其实赵家之所以现在在走下坡路,跟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赵家老太太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赵家所有的一切都一直横加干涉,独断专横。
她还以为现在是赵家是以前的赵家,是那个可以叱咤风云的赵家,她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赵家主母。
当年赵家叱咤风云的时候,阮家和叶家还在崛起的途中,现在的其他几大家族也都只是刚刚有点起色的小家族,纷纷都要看赵家的脸色。
可这世道就是这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风水轮流转,如今的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京都了。
而如今的赵家,当然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赵家了。
现在在京都呼风唤雨的,是阮家,之后是叶家,根本没有她赵家什么事儿。
如果不是赵家的根基颇深,现在的京都六大家族哪里有她赵家的份儿?
赵家现在连云家和程家还有苏家都比不了,又怎么可能跟阮家相抗衡?简直是以卵击石般的自取毁灭。
偏偏她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对着阮家未来的继承人一阵臭骂。
这不,赵斌的话刚刚落下,老太太又开始作了。“我不来?我不来又怎么会知道这个阮家这个小兔崽子会这样折磨我的女儿,他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赵家的老夫人放在眼里……”
而一听到小兔崽子几个字,赵斌的脸色都变了好几变。
他诚惶诚恐的看了阮尚东一眼后,连忙阻止赵家老太太的话。“妈…您快别说了。您还嫌事情不够糟糕吗?”
说道后来,赵斌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语气自然比刚刚要严厉几分。
而就是这样,赵家老太太不乐意了,顿时就怒了。“你竟然用这个态度跟我说话?是不是也想造反了?”
“妈,我……”赵斌实在拿自己这个妈没有一点办法。
可是现在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京都阮家未来的继承人,他真的惹不起。
传闻中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手段残忍毒辣,说不定自己的母亲再说下去,整个赵家就会被连根拔起了。
但是赵家老太太却看不清形势,依旧把自己和找家往死里作。
她恶狠狠的瞪了阮尚东一眼后,咬牙切齿的说:“我好歹也是赵家的老夫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我就不信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还敢翻了天不成?”
赵斌真的想说,如果这个男人想要翻天,那还真的有可能把京都的天都翻过来。
而阮尚东冷眼睨视着赵家老太太,然后对着赵斌说:“看来我们之间,似乎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赵斌听到阮尚东这么说,立刻慌了。“不不不……阮大少爷,我母亲她只是看到妹妹变成这个样子有些激动而已,您千万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阮尚东却没有再理会赵斌,而是起身朝着赵丽琴缓缓走了过去。
赵丽琴蜷缩在地上,看着那双在昏暗的光照下依旧干净黑亮的皮鞋,心里的恐惧感达到了最顶峰。
刚刚母亲在骂阮尚东的时候她几次好想要开口,可是她了解母亲的性格,越是开口劝阻,她越是来劲儿。
现在好了,本来自己就在生死边缘挣扎着,被自己的母亲这么一激怒,阮尚东只怕会更加残忍的折磨自己。
看着那双黑亮的皮鞋在距离自己不过十几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赵丽琴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突然停止了跳动了一般。
随后,高大挺拔却浑身散发凛冽气息的男人蹲下了身子。